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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艺说：“应该不是吧，之前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p>
赵泉泉凑到苏洋面前，“你俩一个班的，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怎么样，知意是不是有男朋友啊？”</p>
“我哪知道？”苏洋把赵泉泉的脸推开了些，“少八卦点不会死。”</p>
赵泉泉眨眨眼，“我猜肯定没有，有的话也不至于打扮成这样了。”</p>
苏洋眉头一皱，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哪样？”</p>
“就那样啊，很man很糙。”</p>
“谈不谈恋爱和个人风格没关系吧？”</p>
“怎么没关系？”赵泉泉立马开始分析，“女生一旦谈恋爱了，就会变成精致小女人，不会穿得太穷酸，也不至于不修边幅……”</p>
她一边点菜，一边说着她的长篇大论，说到一半，就被苏洋打断。</p>
“服务员，点好了。”</p>
苏洋一把抽过她面前的菜单，交给服务员。</p>
赵泉泉：“诶诶，我还没点完！”</p>
“你够了吧你，都点了十来个菜了，就算不是自己掏钱，也别这么一气儿乱点吧？”苏洋有点不耐烦。</p>
赵泉泉看看吕艺，撅噘嘴，“咱们不都请过了？轮着来的嘛，谁也没占了谁的便宜。”</p>
“看看你点了些什么玩意儿，确定没谁占了便宜？”苏洋眯眼。</p>
吕艺低头玩手机，不掺和。</p>
寝室里四个人，苏洋一身正气热心肠，赵泉泉胆小八卦爱唠嗑，路知意爱笑简单话不多，唯有吕艺，赵泉泉曾经说她不食人间烟火。</p>
她这个人，比较爱活在自己的世界，其他人的事，不关心也不参与。</p>
门外，路知意急匆匆走到路边，把手机凑到耳边。</p>
“爸。”</p>
她呼吸急促，声音不稳。</p>
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她抿抿唇，点头，“挺好的，室友们都很好，同学也很照顾我，课上我很认真，老师提问我就积极举手发言，表现很好的。”</p>
……</p>
“生活费够用，这边的消费水平也没有很高——对了！我还找了一份兼职，生活方面您不用担心……”</p>
……</p>
“家里也好，小姑姑说虽然我走了，但是李大婶总在她上班的时候帮我们喂喂猪。”</p>
……</p>
“是，是麻烦她了一点，但是她说反正她家也有猪，一块儿喂了也不打紧……”</p>
她太投入，并没有看见身侧几个往日料店走的男生。</p>
凌书成用胳膊肘撞了撞陈声，“诶，那不是——”</p>
下巴努了努。</p>
其实陈声比他先认出路知意，毕竟她依然是那身打扮，深蓝色毛衣，边缘泛白的帆布鞋。</p>
他大老远就看见她在打电话，走近了，又听见她语速飞快地说着些琐碎家常。</p>
他有些诧异。</p>
这言简意赅的高原红，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生怕一口气说不完似的，这些琐碎又无聊的事情也讲得这么带劲。</p>
四人走进了日料店。</p>
张裕之说：“她家农村的吗？我刚听见她说她养猪。”</p>
韩宏：“怎么，就不兴城里人养猪了？猪又不是农村特有的。我就热爱小动物，我也喜欢猪，行不行？”</p>
“你是喜欢吃猪肉吧？”</p>
凌书成也插了一句，“哈哈哈，既然人民歌唱家喜欢，喂，张裕之，你给他买一头啊，让他养成几百斤的那种，咱们宰来吃了。”</p>
张裕之：“养个毛的猪啊，他要养在寝室，还不得臭死我们？”</p>
一旁的陈声没参与对话，忙着跟服务员核对信息。</p>
“请问有预定吗？”</p>
“有，订的包间。”</p>
“请问您贵姓？”</p>
“陈。”</p>
“陈先生，是订的四个人吧？”</p>
“是。”</p>
核对完毕，陈声终于转头，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说够没啊？你管人家农村的城里的？”</p>
再瞥一眼成绩永远吊车尾的韩宏，“用不着养猪了，寝室里已经有一头了。”</p>
“……”</p>
韩宏：“喂你这么说就有点人身攻击了。”</p>
凌书成：“是吗？我怎么觉得很有道理？”</p>
张裕之举起双手，“我赞同。”</p>
陈声笑了笑，进包间前，回头看了眼店外的女生。</p>
落地窗外，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身后是车水马龙，面前是摇曳的红灯笼。夜色如水，也让她看上去比往常柔和几分。</p>
她低头看着脚，忽而一笑。</p>
嘴唇动了动，她依然在飞快地说着什么，大概又是养猪一类的琐碎日常。</p>
陈声忽然想到什么，笑了一声。</p>
她这样的个性，就算是养猪，大概也比一般人养得好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