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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渡得以以人的姿态，迎接一干二净的黎明。</p>
……</p>
群里仍在闹腾，这群放假没有屁事做的纨绔纷纷猜测这个勾走了秦渡的魂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p>
一定长得很漂亮。那个加拿大的伙计笃定地说，老秦不是外貌协会吗？</p>
另一个人说：肯定是个段位特别高的，能拿下秦渡这种人精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啊好想被这种段位的姐姐撩一下啊……</p>
陈博涛试图澄清：不是姐姐，是他师妹，今年才十九岁。</p>
群里登时炸了锅，有人追着陈博涛问好不好看，是不是美得跟天仙一样？家里是干嘛的？加拿大回来的伙计又感慨：秦渡居然会去恶俗地勾搭自己学妹，我要嘲笑他一辈子。</p>
秦渡：“……”</p>
陈博涛在群里艰难地替秦渡澄清，漂亮，不是外貌协会，秦渡看上她的原因，你们看了就明白了。</p>
黑暗中，秦渡耳边是人间的雨声，隔壁床的邓奶奶打着鼾，高中生熄灯之后还在抱着switch玩马里奥赛车，中年护士穿着软底鞋，轻手轻脚地穿过长廊。</p>
许星洲会怎么想呢？</p>
秦渡亲昵地蹭了蹭熟睡的、他的星洲湿润的鼻梁。</p>
——她应该会思考马里奥赛车到底好不好玩。</p>
会想知道护士姐姐家里有没有小弟弟，如果有的话，是在上小学吗？她会试图伸手去雨里摸湿漉漉的爬山虎叶子，可能还会告诉秦渡她小时候分不清爬山虎和壁虎。</p>
秦渡自己小时候就分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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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的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群里讨论相当激烈……</p>
加拿大那个伙计猜测：“会不会是床上征服的？”</p>
“不是没可能啊，”另一个人发了个蘑菇头表情包，饶有趣味地道：“女人忘不了自己第一个男人，我也忘不了我第一个女朋友嘛！话说回来谁能想到，老秦，都二十一了还是……”</p>
秦渡：“……”</p>
陈博涛说：“不要上升到对黑山老妖的人身攻击。”</p>
“可是不是吗？”加拿大那个**说：“咱们这波人就剩一个雏儿。”</p>
黑山老妖终于在群里冒了泡，慢条斯理地说：“你再说一句。”</p>
秦大公子不威慑则已，一威慑就极为可怕，令人想起他疯狂记仇的模样，但凡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都被他吓得不轻，群里立时安静了。</p>
加拿大小伙计：“……”</p>
秦渡威胁完毕，又给了颗枣，慢吞吞地道：“今晚去不了了，账记我头上，你们随便喝。”</p>
群里那群**立时疯狂感谢秦老板，并且表态绝不会给他省钱……</p>
秦渡将手机关上，病室里黑暗一片，只从狭窄窗格和树影投进苍白摇曳的光。</p>
病室里弥漫开一股辣条味，是邓奶奶之前吃的豆棍儿，此时应该是松开了。秦渡坐起身，把那包辣条重新夹好。</p>
他的星洲眼睫毛沾着泪水，乖乖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两条纤细匀称的小腿上涂着碘酊，鼻尖还湿润润的，眉毛难受地皱着。</p>
秦渡又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倒扣着不让光影响大家睡觉，躺回了那张窄小的病床上。</p>
许星洲年轻又美好，眉眼秀丽，像天上闪耀流淌的星辰之河，又犹如隐没水底的月亮倒影。</p>
于是拥有一切的年轻乞丐，动情地吻亲吻她的眉眼。</p>
在那晚，在风声穿过世界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