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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涛嘲笑道:“老秦你这完全就是要和她结婚的架势——你不是以前还和我们说‘结婚是不可能’的么。”</p>
肖然以眼角,瞥向秦渡。</p>
秦渡痛苦地说:“……我没骗你们。”</p>
“实话说,我现在还是对结婚没什么概念。”</p>
“可是我知道,”秦渡沙哑地道。</p>
“——我还想和她在一起,度过很长很长的时间。”</p>
秦渡对未来仍然迷惘。</p>
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他的未来里,必须有许星洲的影子。</p>
那个热烈如火燃烧的、那个静寂如灰凋零的;那个在阳光下灿烂大笑的,那个如今在梦里都会落泪的。</p>
那个沉重而甜蜜的,在灰烬中不屈挣扎的,在死亡中向往生命的。</p>
——他的劫难与责任,他的星河之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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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涛由衷地道:“……你牛逼。”</p>
肖然嗤嗤地笑出了声,说:“前几天失恋到心态崩的也是你,这几天说要和人家度过很长很长时间的也是你,你是她男朋友么?”</p>
秦渡皮笑肉不笑:“呵呵。”</p>
肖然火上浇油:“伟大的秦家大公子连未来都规划好了,对着我们都能真情表白‘我想和她在一起很久很久’了——多么感天动地!我都要被感动了!绝对是真爱!然而真爱又怎么样,折腾了这么久连人家男朋友都没当上,太惨了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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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涛嚣张大笑:“哈哈哈哈哈——”</p>
秦渡眼皮都不抬:“每人二百九十五的酒钱,交了酒钱滚。”</p>
肖然:“……”</p>
肖然窒息地问:“你**这么有钱,学了三年数学,学的是抠门的学问吗?话说你怎么心算出这个数的?”</p>
秦渡难以理解地反问:“这才几位数?”</p>
肖然:“……”</p>
那个玻璃杯在秦渡指间转了转,接着他听见楼梯上传来簌簌的声音。</p>
许星洲光着脚,睡得衣服皱巴巴,白皙面颊不正常地红了大片,应该是被床单压的。</p>
“我……”许星洲低声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p>
秦渡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许星洲大概终于趋于清醒了。</p>
她这几天的意识其实都有点混沌,秦渡一开始捡许星洲回来时,那时的她甚至像个孩子,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好,几乎只会用主谓宾的简单陈述句,或者就是破碎的单词来表达自己。</p>
后来,她用的句子越来越长,也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在这次入睡前,她甚至很理性地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局势。</p>
秦渡:“没有,是饿了?”</p>
许星洲摇了摇头,艰难地跛着一只脚下了楼。</p>
她右脚上贴了药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崴的,崴得还颇为严重——秦渡甚至还想过带去拍个片子看看。</p>
她身上的样子,实在是比秦渡想过的模样糟糕多了。</p>
肖然对许星洲友好道:“好久不见呀,星洲。”</p>
许星洲勉强地一笑。</p>
她的眼神仍然是一片死水。</p>
许星洲困难地下了楼,坐在了秦渡对面,哑着感冒的嗓子,对他说:“……师兄。”</p>
秦渡一点头:“你说。”</p>
“我现在比较清醒,所以想和你聊聊,”许星洲平直地道:“关于我回学校住的事情,还有我想去找医生的事。”</p>
秦渡示意她说。</p>
许星洲温和又绝望地道:“我想明天后天去医院做一个测评,程雁回来的时候会帮我带着我的病历,我想尽早开始人工干预。”</p>
秦渡望着许星洲的眼睛,说:“医生师兄找好了,明天带你去。”</p>
许星洲坐在肖然旁边,难受地点了点头:“……谢谢师兄。”</p>
“还、还有……”许星洲忍着眼泪说:“我……我觉得我麻烦你麻烦得太多了,真的……师兄,我回宿舍住……就好,我都不知道程雁怎么会找到你。”</p>
“我那天晚上真的非常……非常过分,”许星洲哽咽着道:“以至于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很难过……你本来可以不管我的。”</p>
许星洲想到那天晚上,情绪仍充满绝望——她都不敢看秦渡,小金豆子一颗颗地往外滚,抽抽搭搭地道:“我、我真的非常过分,我自己都看不起那天晚上的我自己。师兄……”</p>
秦渡哼了一声道:“我也就是那天晚上大人不记小人过罢了,要不然谁管你。对我道歉。”</p>
许星洲用手背揩着泪水,哭得鼻尖通红:“……对、对不起,师兄……”</p>
陈博涛终于,恶趣味地笑了起来。</p>
“小妹妹,你怕他不管你?”陈博涛恶意地,带着揭穿秦渡的意图,对许星洲道:</p>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