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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笑得开开心心的，显然下面还要用语言凌辱秦渡，秦渡立刻道：“——妈你不是想知道小姑**情况么？”</p>
**妈点了点头，示意他说。</p>
“是……比我低一级的小师妹，”秦渡为了不听他**下一句话，只得对**道：“是学新闻的，人挺可爱，脾气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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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秦妈妈点了点头，又认真地问：“嗯，你现在对这个小姑娘另眼相看，这个小姑娘也是仰慕你么？”</p>
秦渡：“……”</p>
最终还是没能成功阻止……</p>
“算了，”秦妈妈严肃地道：“儿子，你是不打算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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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p>
秦渡那一瞬间，意识到了问题在哪里。</p>
——这件事上，他无法说谎。</p>
秦渡不能隐瞒许星洲的病情，同样不能隐瞒她的家庭，因为无论怎么都会让许星洲的印象分下降。</p>
而显然——秦妈妈早就有了大概的、自己的猜测了。</p>
“实话实说，”秦妈妈道：“妈妈不觉得，那是一个你能碰触的女孩子。”</p>
秦渡：“……”</p>
“秦渡，你从小就是妈妈看大的，”秦妈妈转着橙汁的杯子，望着窗外说：“我去英国读博的时候都带着你一起，知子莫若母，你一向对一切都缺乏兴趣，早些年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连‘活着’这件事，都觉得索然无味。”</p>
秦渡无声地点了点头。</p>
“可是这个女孩子……”</p>
“……应该是心理上极度缺乏安全感的。”</p>
秦渡的妈妈看着秦渡，这样说道。</p>
——她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生出秦渡这种儿子来，博士学位都拿了三个、甚至现在还是人类学博士在读的博士生，她犹如一个传奇一般——而这样的秦渡的母亲，不可能拼凑不出一个许星洲的人生。</p>
“但是，和这种人相处相当的累。”秦渡的妈妈说。</p>
“她的家境如何尚且不提，”秦渡妈妈分析道：“——光是她的精神状况和心理，我都不觉得，这是个你能够负担的姑娘。”</p>
秦渡的妈妈是个很好说话、很温柔，对各种新事物接受程度也很高的人，可是她终究是一个母亲。</p>
而母亲都带着一点自私。</p>
秦渡茫然地问：“……那你会干涉我么？”</p>
秦渡妈妈一愣道：“我干涉你干嘛？”</p>
“秦渡，这么多年，我都没在你人生的大方向上管过你，”秦渡妈妈说：“我向来让你自己走自己的人生。连你十八岁那年出了那种车祸之后，妈妈都没有干预你买第二辆车的决定。”</p>
“这姑**事情，这才到哪？我不过就是看着罢了。”</p>
秦渡难堪地道：“……可是你刚刚……”</p>
可是你刚刚对她流露出了柔情，秦渡想要这么说。</p>
“那是因为她看上去很可怜。”秦渡妈妈看着秦渡，低声说。</p>
“——可是你才是我的孩子。我不觉得我的孩子需要去背负这样的人。”</p>
“It’s more than a burden to bear。”</p>
她低声道。</p>
——那不只是个负担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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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昏斜沉的落日之中，残云如火，落地窗外城市绵延铺展。</p>
陈博涛和肖然坐在吧台旁，肖然晃着杯子里的马蒂尼，茫然地看着旁边空空的橙汁杯子。</p>
陈博涛：“……”</p>
秦渡问：“你怎么看？”</p>
肖然没回答，只是喝了口酒，夕阳将她映得橙红。</p>
“你是傻吧。”陈博涛直言不讳：“你糊弄你妈还不简单？你告诉她‘她根本没病只是发烧’也行，‘她只是情绪低落’也行——为什么不否认你**推测？”</p>
秦渡沙哑道：“……我不能这么做。”</p>
陈博涛：”不能骗你妈？你骗她的次数还少么，多这一次会怎么样？十三四岁就会晚上十一点翻院墙了。”</p>
秦渡：“我不能隐瞒她的事情。”</p>
“我如果隐瞒的话，”秦渡痛苦道：“……我和她以后怎么办？”</p>
秦渡说着一晃手里的玻璃杯，里头琥珀般的酒澄澄澈澈地映着如血残阳，碎冰碰壁当啷响。</p>
“——我父母不会喜欢一个我连实话都不告诉他们的对象。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们实情。他们接受得了最好，接受不了就由我来顶着……尤其是星洲现在还一无所觉。”</p>
秦渡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p>
“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我父母的态度，就由我来顶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