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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婚期临近，这目光就越来越严厉。</p>
他实在是受不住，开口问了大舅子，引得天佑一阵大笑。</p>
不过，他也知晓了，看姑爷不顺眼，不是自己独一份遭遇。</p>
自己的大舅哥，同自己同命相连，在简王爷面前的待遇大同小异。</p>
只是简亲王的脾气直爽，向来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大舅子成亲才多久，就已经被逼着许下数条“城下之约”。</p>
自己这岳父大人虽一句话没说，可又像是什么都说了……</p>
大学士府设了午宴，除了徐元梦祖孙外，舒赫德的两个叔叔也从衙门赶回来陪客。</p>
用了午饭，太夫人又预备大包小包，带了两个媳妇将孙媳送出二门……</p>
曹颙将天慧送回府，便去了衙门。</p>
曹府这边的女眷相聚，自然又一番热闹。</p>
待到香亲得差不多，李氏便打发初瑜母女下去，不过是留出空来，让她们母女说体己话。</p>
真儿这边，则要有家务要理，也回去打理不提。</p>
长孙媳进门，长孙女出阁，天宝还小，恒生是已经定好的，李氏当操心的就剩下长生。</p>
如今只等着今秋秀女大挑后，再做打算。</p>
说起来，并非是曹家有心攀附宗室，只是除了宗室女之外，想要说个合心的媳妇也不容易。</p>
家世相当，品貌拿得出手的，多是宫中留牌子。</p>
被撂了牌子的，多多少少的有这样那样的不足。</p>
想要说上个合心的小儿媳妇，说不得真要舍下脸来，往宫里走一遭。</p>
明明当安心养老，可为何总觉得儿子、媳妇这两月有些不对劲。</p>
李氏手中捻着佛珠，不由有些愣神。</p>
好像是从孙媳妇进门，就有些不对劲。</p>
媳妇莫名精神不好，早早地交出家务，除了在天慧婚事上还问上两句，其他诸事不理……儿子那边，虽隔三差五过来陪自己用饭，可每次都赶在自己吃斋的日子。</p>
她使人问过厨房，九如院现下每顿都有半数菜品是全素。</p>
想到儿子手腕上常把玩的佛珠，李氏的心里不由一颤。</p>
她实在有些坐不住，起身出了屋子。</p>
丫鬟们忙跟上来，李氏也不说话，径直往前。</p>
大丫鬟绣鹙得了消息，追上来，见李氏神色，也不敢多问，只是拿了伞，遮住午后烈阳。</p>
众人都诧异不已，明明是大姑奶奶回来的好日子，方才福源堂上房还说说笑笑，这会儿老太太怎么就像似恼了？</p>
走到九如院跟前，李氏却停下脚步。</p>
她方才惊怒之下，有些难以自已，才急匆匆过来。</p>
到了九如院门口，她晓得自己鲁莽。</p>
不管事实如何，自己诸事不明，闹了出来，只会阖家动荡，让孩子们跟着不安。</p>
她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回了福源堂。</p>
初瑜并不在九如院，而是跟着天慧去了天慧的旧院子。</p>
这里的家具陈设，都是昔日模样。</p>
虽才离开一月，天慧却是想的不行，一点点的摩挲着，不知不觉已是红了眼圈。</p>
初瑜哪里忍的住，将天慧搂在怀里，哽咽道：“都给你留着，往后什么时候想家，就让你大哥接你回来住……”</p>
天慧使劲地点头，心里也晓得，没有娘家给出嫁女留空院子的道理。</p>
现下家里人口少，等以后有了侄子侄女，侄女侄女渐大，这院子总要住进新主子。</p>
将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初瑜少不得问了几句私房话。</p>
女婿晓不晓得心疼人，月事干净几日，有没有可能已经受孕之类。</p>
舒赫德是承重孙，又没手足兄弟，子嗣重担就落在天慧身上。</p>
天慧红着脸一一答了。</p>
听说女儿前几日来了月事，初瑜想起亲家老太太，担忧道：“亲家太夫人有没有说什么？姑爷已经及冠之年，你们的亲事又因守孝延了一年，亲家太夫人定是等急了……”</p>
天慧摇摇头道：“祖母并没有着急，她老人家说，不让我们心急，早来有早来的好，晚来有晚来的好……早来她老人家能多带两年，晚来我身子骨养结实，孩子也身壮。还说让我们夫妻两个，趁着孩子没上身，多恩爱些时日……”</p>
听了这话，初瑜真要想要合十拜菩萨。</p>
对于这门亲事，至此她才算真的放下心。</p>
看着初瑜脸上露出笑模样，天慧也松了一口气。</p>
她拉着母亲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p>
初瑜满腹心事，可又如何好对女儿开口？</p>
实话实说的话，倒是能安儿女的心，却容易让丈夫的计划露出马脚，说不得生出什么祸事。</p>
半遮半掩的话，说不到要吓到孩子们。</p>
她寻思一番，有了主意，道：“是有些事二，要同你们兄妹几个说一声，只是也不急，等哪日里你二哥回来再提吧，省的翻来覆去说几回。”</p>
儿女既安排妥当，她就没什么可操心的。</p>
经过这些日子的缠磨，丈夫已经答应她，等过两年可以带小儿子出京，提馏在身边教导。</p>
大的都安排妥当，小的也会有人教导，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p>
她放下心结，脸上露出几分真心笑容。</p>
天慧见她并无伪色，原本的担忧也散了大半……</p>
晚上，除了当值回来的天佑，恒生也回来用晚饭。大家齐聚福源堂，用了团圆家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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