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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是那所谓的宋时武学,竟只是主要学习武书策论,武艺完全只是当成末流!要把这武学真正打造成一座制度严明的军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p>
祭祀了武成王庙,一众人便云集在武学中的小校场上。看着底下一群完全站不成方阵的武学生,张越不禁打心眼里叹了一口气,随即便看着那个朱勇选出来的训导大步走上前去,高声宣布着一条条的学规。</p>
“每日辰时初刻入学,至未时末散,冬月申时散!武学生一律住武学,不得允准不许外出。”</p>
“教官、幼官及武职子弟廪馔,每人月给食米六斗!”</p>
“凡入学二年以上,学无可取者,追夺廪米,流边编戍!”</p>
“每月由兵部堂上官同提督营务侯伯等官主持月考,一次不合格记名,二次不合格杖十,三次不合格杖二十。三次及以上者,逐出武学,革退军职!”</p>
“每岁岁考,文试答策文理可观,抑或武试马步十箭中五六者,赏米五石!”</p>
那训导端的是中气十足地大嗓门,一条条的学规经他这么一嚷嚷,整个校场竟都是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台上的张越却看的清清楚楚,下头的众人中,面露振奋之色的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不是面色麻木,就是在那儿议论纷纷,看不见多少武学生的朝气。想到大明的军制在土木堡前还能维持,之后就一下子一蹶不振,他忍不住皱了皱眉。</p>
在这学规赏罚宣布完毕之后,成国公朱勇便上得前去,宣布三天后举行武学大比。由于这消息事先并没有公开,只是张越和朱勇事先商量好呈报皇帝的,上下诸人没几个知情的,此时竟是一片大哗。只当朱勇说是优胜者赏宝刀一口,锦衣卫记名,计入一次岁考优等种种奖赏时,下头才起了一阵骚动。而比试的科目中并无策论一条,又让兵部和礼部的两位司官围着张越很是说道了一阵,当张越直截了当地说这些幼官生甚至不少根本不识字,他们顿时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怏怏罢手。</p>
五军都督府和六部衙门都在大明门两侧,因而回去的路上张越和朱勇正好同路而行,至于其余文武,自是各走各的。朱勇既是国公,前后自有导引从人,再加上张越的几个护卫,就占去崇文门大街的大半部分。虽说路上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但回衙门说有些话更是不方便,两人仍是并骑而行,交换着今日武学正式开课之后的事宜。</p>
“除了去年世袭军职考选上的那些人之外,再加上今年要参加考选的那一拨,这就有四百多号人,单单一个武职教授再加上几个训导,未免人数太少了一些。最重要的是,他们才几品?”张越见朱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着说,“国子监有祭酒,有司业,一个从四品,一个正六品。而武学的教授训导却是品级极其卑微,而他们带出来的军官,一个百户就有六品!如此情形,试问如何弹压得住?您之前还说我过虑,如今看来,幸好调了那人回来。”</p>
朱勇略点了点头,又说:“而且,之前宣布比武大比,瞧你们兵部那个司官和礼部那个郎中的架势,似乎对只重武艺不重策论很是不满……话说回来,勋贵子弟入武学操练,恐怕有不少人家不以为然,就是朝堂上,也会有人说勋贵子弟历来都是送国子监,弓马上头自有家学渊源。”</p>
“家学渊源?如今除却少数几家勋贵府邸,有几家是真正让子弟自小操练弓**?勋贵世袭武职带兵,要是连这些真正的大将都荒废了武艺,那么就如皇上之前下诏建武学时下谕兵部所说的那句话,军官子弟安于豢养,浮荡成风,试其武艺,百无一能用之!”</p>
这话引用了皇帝的原话,朱勇自是唯有叹气。而张越想到这几天胡七和张布那儿频频得报,说是京中流言处处,颇有些诡异的迹象,他又加重了语气说:“世叔,我也知道,不少事情都是积弊已深,您也有为难之处,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勋贵的荣华富贵皆是来源于战场拼杀立下的战功,倘若子弟不成,那么一代不如一代,总有被排挤到一边的时候。若是到了那时候,哪怕曾经泼天似的富贵,也未必就架得住别人一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