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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均匀切开的敌人一先一后栽向地面，落在了离安娜不远处的地方，其身躯断面宛如镜子般平整。</p>
同时夜莺也感到一股极为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连站稳身子都变得有些困难——那是魔力消耗过大的症状，显然引起刚才这一系列变化的并不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能力施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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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已不顾上思考这些。</p>
安娜依旧呆站在原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已和她无关。</p>
夜莺撑着乏力的身躯，咬牙走到她背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其扳正过来。</p>
你到底在干什么！大家都在为实现你的目标而战斗，你却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是想让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吗？</p>
夜莺本想大声呵斥，话到嘴边却突然滞住了。她了解安娜，甚至比罗兰更加了解。不到最后一刻，安娜绝对不会放弃，能让她如此失神的，恐怕只有一个缘由。</p>
——她已经找到了守望者，而得到的结果是否决。</p>
斥责的话瞬间烟消云散，在承受了如此大压力后未能得到回报，还能站着就已经需要偌大的勇气了。</p>
“见过守望者了？”夜莺轻声道。</p>
“嗯。”安娜缓缓点了点头。</p>
果然是这样。</p>
望着对方木然的样子，她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心酸与难过。尽管大家付出了这么多，但最终依旧没能扭转这注定的命运。</p>
她忍不住轻轻将对方搂入怀中。</p>
“没关系，就算失败了也不要紧，我们会陪你到最后。”</p>
“失败，为什么这么说？”安娜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p>
“呃……”夜莺一时有些卡壳，“难道守望者同意了你的请求？”</p>
“不，她拒绝了，没有传承之物，无底之境便不会开启，即使是她也无能为力。”安娜摇头道。</p>
“那你为何——”</p>
“但她给了我启示。”安娜昂起头，之前失神的眼睛此刻已熠熠生辉，“神使也好，守望者也罢，都无法违背神明定下的规则。但如果是真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人，即使不需要她们的帮助，也能抵达桥的彼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