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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会拥有新的单于！”</p>
“将这头颅，派人给秦人的夏公送去，告诉他，冒顿已经死了，请宽恕匈奴人的冒犯，吾等将远走漠北，永不南下！”</p>
……</p>
蒯彻是燕地人，也到过代北，体验过这儿干冷的冬天，尤其是腊月时节，万物皆寂，唯独茫茫白雪似乎永远望不到尽头。</p>
但他从未想过，会寒冷到这种程度……</p>
蒯彻现在十分狼狈，他的脖颈和手腕由绳子拴着，被马匹拉着前进，手肘以下已经没了知觉，寒冷还从他赤裸的脚往上传，它们几乎要被冻掉，单薄的衣裳也无从遮蔽风雪，而左右经过的辽东骑士们目光，更如刀子一般剐在身上。</p>
“呸，为胡人做狗的奸佞！”</p>
说来也奇妙，唾沫喷在脸上，反倒让蒯彻感到一丝暖意，甚至伸**了舔。</p>
好在，舌头还在，被紧紧含在口腔里，这是纵横之士谋生立命的武器，张仪当年在楚国，不也是被人打得遍体鳞伤，靠一条灿如莲花的舌头，最终外连横而斗诸侯的么？</p>
但随着匈奴大败，能让蒯彻发挥的舞台，也已经没了。</p>
放眼四周，原野上尽是战死的匈奴人，他们被砍了头颅，堆在高柳塞之外，已经被风雪冻得硬邦邦的，仿佛高高垒砌的石堆，看得出来，代北一战，匈奴几乎全军覆没……</p>
“休矣。”</p>
蒯彻摇头，喃喃自语，先时很小，慢慢变大。</p>
“休矣！”</p>
前方拉拽着他向前的马停下了脚步，马上是位身披白色大氅的将军，头戴鹖冠，依然是英姿勃发，他也不回头，只说道：</p>
“你的阴谋，连同匈奴，的确已是休矣，就算冒顿逃走，亦是元气大伤，一代人内，再不能入塞为害边地。”</p>
蒯彻却哈哈大笑起来，顶着身后辽东士卒的鞭子，咬牙道：</p>
“不，我说的是，公子休矣！”</p>
“朝南方看看罢，扶苏，黑夫派来骗你去受死的使者，正在路上，奉命来屠戮辽兵的大军，也旦夕将至！”</p>
……</p>
PS：第二章在晚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