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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罢,看第二卷!”余律说着,第二卷是圣谕学训,就朗读着,一字无误。
“你们两个又是一字不差,我错了一处,快饮一杯。”张胜嚷嚷着,于是两人只得再饮一杯,苏子籍这身体量浅,满饮了,有点酒意,见余律朗读自己的卷子,就取出了两人的第三卷看,看了看略摇首,张胜的经义果学的浅。
而余律的经意内含,已初见气度,和自己各有千秋,总体上自己还胜出一线,如果预料的不差的话,对方四书五经也差不多接近5级。
“县案首可望也!”苏子籍想着:“县案首,几乎肯定能中秀才,到时,就是清算下张老大和桐山观了。”
虽杀了两人,和没事一样,其实苏子籍还是怀有隐患,地痞混江湖,可不讲证据,必会找上门来——可自己中了县案首,又岂是他们能欺?
才想着,余律本来朗朗而读,欣赏佩服之色越来越浓,突读到了一句:“小台置石,适萝丝下荫,盛暑坐其中不见日色!”
突住了口,当下就问着:“萝,是短讳,你草稿上没有缺笔避讳,正稿上可曾避讳?”
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这是古代避讳的一条总原则。
苏子籍心里格了一下,略定定神,问着:“萝字避讳,我所不知。”
“本朝避讳,分长讳和短讳,圣讳、庙讳是长讳。”
“短讳多半是王侯重臣去世,不过三年为讳,本朝太妃新去,闺名讳萝,试卷中凡遇,必须缺写笔划来避,违者黜落——你怎么不知?”余律满是同情:“偏偏你又在文章中写到这字。”
突然之间,他有所悟:“太妃去世不过一月,短讳下达县里更只有数天,你又不进县学,难怪不知。”
“无妨,县试、府试是一年一次,省试是三年一次,以你的文才,这次黜落,来年再中就是了。”
“不好!”听了这安慰,苏子籍不但没有被安慰,蓦有点头晕目眩,冷汗浸了出来,原本这话没有错,可是现在却不一样,要是不中,到时怎么抵御张老大和桐山观?
可恶,是我太行险了?
想到这里,一阵心悸,没有注意到,半片紫檀木钿上一亮,又黯了下去,整个似乎昏暗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