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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那没几天了。”</p>
徐俌面如死灰，有种大限将至的凄凉。</p>
沈溪道：“既然你没什么可说的，那我先告辞了。”</p>
说着，沈溪起身便要走。</p>
徐俌赶紧站起来，挡在沈溪面前，道：“之厚啊，你别这么走，老朽有话说！老朽想跟陛下上奏，请陛下原谅，老朽主动请罪可好？”</p>
沈溪摇头：“现在已非你主动跟陛下请罪就能免脱罪责，罪名如何，要陛下来定，连我都不能过多干涉。至于你徐家是否能保全，全看你做过多少错事……徐老公爷，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很可能下次再见面时，不是公堂上，就是在刑场了！”</p>
“呵！”</p>
徐俌嘴里发出一声，然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p>
沈溪无心去跟徐俌过多交谈，径自出门而来，旁边有个魏彬需要他见。</p>
……</p>
……</p>
魏彬的反应比徐俌激烈许多，便在于他觉得自己“没罪”。</p>
“沈大人，您可要为咱家跟陛下求情啊，咱家一心为朝廷，从未做过为非作歹之事。”魏彬叫屈道。</p>
沈溪坐在那儿，神色平静，从怀里拿出一份清单，丢在魏彬面前：“这里是魏公公在江南一年来贪污受贿的情况，每一笔都有记录，且有证人……魏公公作何解释？”</p>
“这……”</p>
魏彬把清单翻过，一把将其撕毁，道，“栽赃，都是栽赃！”</p>
魏彬知道，这清单既然敢拿给他看，定不会是唯一的一份，但就是忍不住。</p>
沈溪摇摇头：“或许在魏公公看来，到江南出任守备太监，就是为了捞钱，弥补以前贿赂刘瑾、张苑时的损失……不过你要知道，你所做所为，根本就是在为陛下脸上摸黑啊！”</p>
魏彬忙不迭道：“沈大人救我。”</p>
沈溪面色有几分无奈：“你没做错事，我能救你，但现在是你做错了，且罪不可恕，让本官如何救？陛下让本官审你，本官包庇你，就是跟你同流合污，你觉得本官犯得着为你坏了朝堂的纲纪法度？”</p>
魏彬低下头，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p>
沈溪站起身来：“干脆你主动跟陛下请罪，看陛下是否会原谅你。”</p>
“沈大人，跟陛下请罪……不等于是认罪么？”魏彬苦着脸问道。</p>
沈溪冷声道：“这算是给你机会……你主动认罪，才有被原谅的可能，若你不认的话，本官定会追查到底，到那时看看你是否有脱罪的机会！”</p>
魏彬想了想，马上点头：“沈大人公事公办，只是碍于情面，才来提醒咱家，是吧？只有皇命赦免，咱家才能脱难……是的，是的，是陛下让咱家去做守备太监，陛下肯定会想到咱家会做错事……咱家会把所得银子全都献给陛下，换一条老命。”</p>
……</p>
……</p>
沈溪见过魏彬出来，全云旭在外等候。</p>
全云旭见到沈溪后，赶紧上前行礼，沈溪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p>
“沈尚书，虽然如今是大理寺接手此案，但一直未能问案，不知几时将魏国公和魏公公送到大理寺去？”全云旭问道。</p>
沈溪道：“大理寺急着结案吗？”</p>
全云旭道：“一切还是要您来定，不过现在朝中对此非议颇多，有人说此案可能会牵扯到许多人，却不知是否要先拿一些人回来？”</p>
沈溪摇头：“不需要。”</p>
“那大理寺现在能作何？”</p>
全云旭关切地问道，争取在沈溪面前有一个表现的机会。</p>
沈溪道：“你不必心急，说了年前结案，接下来有的是你忙的。我已上奏陛下，就此案细节做请示。”</p>
全云旭松了口气：“若是陛下指明断案方向，那就好办多了。”</p>
沈溪却直接摇头：“不是由陛下钦定，而是三法司来断案，不过此案总归由陛下牵头……主审官并非你我，而是陛下，你明白吗？”</p>
就算全云旭是那种聪明至极之人，也被沈溪言语一绕，半天没反应过来。</p>
沈溪却不多解释，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孰强孰弱的问题，而在于此案非要正规过堂，结果也并非由人来定，而是由证据！这就叫法制！”</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