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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低头，道：“该从何处着手呢？”</p>
谢玄凌定定看着素问，道：“我之前给你的那封公孙甫写给我姑丈章太炎的信呢？”</p>
“我一直收着呢。”素问道，“我知道迟早是会用到的，所以一直好好收着。可是只凭一封信说明不了什么。他完全可以说信是伪造的。”</p>
谢玄凌点头，道：“一封信当然不够分量。但我觉得章家一定会有其他的线索。毕竟那是德妃的娘家啊。”</p>
“你的意思，是从章家入手？”素问问道。</p>
“对，德妃的娘家，我觉得一定会有知道内情的人。”谢玄凌抿了抿嘴唇，“或者……”</p>
“或者什么？”素问见他欲言又止，忙问道。</p>
谢玄凌望着素问，眼神颇有深意，幽幽道：“或者，我们安排个‘知道内情’的人，谁又会知道是假的呢？”</p>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素问深知，若是这件事没弄好，谢家和章家可就都完了。谢玄凌这是在拿他的全部为她做赌注。</p>
谢玄凌淡淡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p>
“谢大哥……”素问皱着眉唤了一声。</p>
“怎么了？”</p>
素问恳切道：“从章家入手，必定要牵连谢家。万一失手，两家可就都完了。谢大哥，为了我你先是差点送了命，现在又赌上全家……我承受不起啊。</p>
谢玄凌笑了，伸手轻轻将素问掉落的一缕发丝理好。</p>
“为朝廷铲除奸佞，是每个大燕子民的责任啊。我不过是做了寻常百姓都该做的事，你有何承受不起的？再说，若是成功了，那谢家和章家可是立了大功的。陛下定会重重奖赏，两家的仕途会更加平顺的。我这点儿私心，陛下难道不想成全？”谢玄凌淡淡道。</p>
素问也笑了，可眼中却泛着点点泪光。她当然知道，谢家自三代起便不在朝为官，为的只是远离派系争斗，想过平静的日子。他刚刚这样说，不过是想宽慰她，让她不要有负担。</p>
“谢大哥，今生我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报答你的恩情了。我欠你太多。”素问红着眼眶道，“来世我愿全都补偿给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