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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面对这张师爷嘲讽的话语置若罔闻，直接就说明来意，不过听上去小刀这不像是在借钱，反倒像是伸手拿钱。</p>
“借钱？你如今欠了武堂九两黄金十九两白银六十二铜钱，还想从武堂借钱？”</p>
果然不出意料，张师爷当即哂笑而道，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一开口就让附近的人全都是听闻，随即引得一道道鄙夷、嘲讽的目光落在了小刀身上。</p>
身负债务在武堂当中算不得什么，毕竟武堂招收了大量孤儿小子，所有的食用都是记债，但显然没有什么人能欠下这么多的债务。</p>
平日执行的武堂任务总还算有不少的收获，以之用来偿还武堂的账务虽然不足，但也不少。</p>
另外若想要离开武堂，那么这债务就必须要了结，以小刀现在的身家，又不是特意送入武堂进行培养的人，根本不可能偿还得起。</p>
要知道一两黄金可就足够一家寻常百姓半年的用度还有剩余，数目可不在少数。</p>
可以说，欠下这么多债务的小刀就已经相当于卖身给了武堂。</p>
而之所以如此债台高筑，除了小刀从来没有偿还过半分钱，反而是连连借债之外，更重要的原因还是眼前这位张师爷。</p>
“张师爷，以往我借一铜钱，你就给我记三铜钱，我也不是不知道，可从来没有任何伸张的意思，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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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静静地看着张师爷缓缓说道。</p>
“什么借一铜记三铜的？你的债是确确实实的，难道还想在武堂赖账？”</p>
张师爷冷冷一笑，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不过大部分他都孝敬上面的人了，上下的关系都已经打通了，就算这事情捅出去，也是对小刀不利，他根本就不怕，有着上面的人开口，小刀一个小子的话，谁信？</p>
反正一应账务往来都是他记下，记多记少，还不是他一支笔的事情？</p>
当然，相比其他人，小刀每一次吃了亏从来不吵不闹甚至完全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才是最大的原因。</p>
从小刀身上，张师爷委实是收刮到了不少好处。</p>
“我之所以不声张，就是在等这帐足够高。因为我知道那么一件事情，欠钱的人才是大爷。”</p>
小刀冷冷一笑，盯着张师爷缓缓说道，真就以为自己的钱那么好拿？</p>
“欠别人一二两银子不还，急的就是自己，欠别人一二两金子不还，急的就是别人。张师爷，若是过些时候我十六岁做选择的时候，选择离开武堂会怎么样？”</p>
本来一直在哂笑的张师爷听到小刀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刀，拢在袖中的右手已经是微微有些颤抖。</p>
张师爷已经想到若小刀做这样的选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他不由得又惊又怒起来。</p>
所有武堂弟子在十六岁的时候都要选择，是否离开武堂，但对于那种选择离开武堂而与武堂又有账务未清的人，那么就会被强制派发任务。</p>
欠的钱越多，那么任务也就越难，而基本过了一两白银以上的都免不得要动手争斗，也就是如此，不少‘有志气’的人因此而死。</p>
而若是那人在完成任务之时直接身死，那么这帐就会记在武堂的帐上。</p>
这本来算不得什么，每年都会有几笔这样的帐，但那些帐少则几两白银，最多也不到一两黄金，自这济平武堂开设以来就达到过小刀这么大的账单。</p>
事实上一般情况也不可能会有人欠那么多钱，一来各个有志向的人会是尽可能还上，二来武堂也不会随随便便借了又借，让人欠到那么多钱。</p>
只怪这方师爷够贪心，一次又一次让小刀欠帐，让钱落入自己的口袋。</p>
现在只是账面上的欠账不会有来查，但若爆了出去……</p>
“武堂上面还有堂主，十两黄金的债务他不会那么容易接下，而记在帐上的虽然可以上报销帐，但这么一事传出去其他人就算不怀疑，也足以是让堂主颜面扫地。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拿一个替罪羊，反正那替罪羊本身也不干净不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