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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言来,傅剑寒倒也算明白,孙老如此也是为着自己着想。</p>
但细细思量之下,傅剑寒最后还自微微摇了摇头,如今自己便如入宝山,若只取一些‘金石’而不得‘宝玉’,实在是可惜。</p>
“一步慢,步步慢,大道唯心,心念所在,岂能只靠外力而凝,若本心如此,依照本心而为,便可入此文心幻境了吧?既然大道非靠口言,自然也就看心中所念,自己的言行若如以,本就可以触大道了吧?更何况我等读书之人,若遇难关,所思所想就为如何计量收获与付出,如何有勇气以成大道?就算我不知道大道为何,但连勇气都没有的人,绝不可能得成大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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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能想到这一点也足见你的天资不凡,更为难得的是勇气可嘉。”</p>
微微地沉默了一下,孙老还是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是带上了一丝苦笑,以孙老的见识如何能不知,越见如此,便越可证明傅剑寒之才,他实在不愿意傅剑寒如此冒险。</p>
但在见到傅剑寒决心已下,孙老终于还是缓缓开口言道。</p>
“虽然古往今来几乎无人在童生之前会入文心幻境,但在秀才之前也的确有过不少先辈如此而行。其中不少人本心如此,心念如此,遵从本心,行为大道,故而行事无往而不利,能悟大道。但最少当时,其也知晓自己的本心为何,如今你可知你本心是何否?”</p>
本心为何?</p>
“孝、悌我虽有心为之,但我即不知父母何人,又无兄弟姐妹,自不可行此二道。”</p>
傅剑寒前世父母兄弟已不可见,今世‘醒’来已在武堂,可以说并没有太多的牵挂,自然不可行此二道。</p>
“礼之一道我不过初涉其中,连礼仪都未通;至于廉之一道,虽然我不好享受,但亦不愿特别克制,与我本心相违背。所以若行此二道必定事倍功半。”</p>
寥寥数言之间,傅剑寒可选大道已经去了一半,倒是孙老微微颔首,一个人认清别人不难,难的是认清自己。</p>
“你能认识到自身自然尚好,但还有四道你如何做决?大道纯一,唯有抉择一道而已。”</p>
傅剑寒当下却是不语,剩余四道皆可言行,但自己能不能做到却不可能直接明心而知,只在微微地沉默之后,直言说道。</p>
“大道看其行而非看其言,还请孙老你能为我授法,让我可直达幻境。”</p>
傅剑寒没有再做回答,但这样所言,却让孙老忍不住愣愣地看着他不言,四目相对,直到过得一阵之后,孙老才终于是缓缓摇摇头。</p>
“唉……你这样的刚硬的性子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有些时候回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早一步触及大道是好,但就算晚上一些又如何?只要心言如一,大道自可期。”</p>
年岁到了孙老这个地步,见识已广,知道什么人能劝,什么人不能劝。</p>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能明白,如同傅剑寒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动摇的,所以只说了这一言之后,随即向着傅剑寒突然一指,一道紫色光芒直射在他的身上。</p>
“我只能为你所选择要进入的是三大幻境当中的哪一类,其余也帮不了你什么。所以你若入幻境的话,我会为你选择第三类的幻境,亲身而入。你若要去便自去,不过且记住,虽然若不过幻境文道可能有损,但文道有八,终究只能抉择其一,若真的文道有损,那只能证明那一道本身就适合于你,不用为此而担忧,当以保存自身为上策。文心幻境本来就有为人筛选掉不适合本身道路之用。”</p>
直到这时孙老才是言说出了一点真实:文心幻境终究是人族圣地,虽然会有难关,但却不会害得人族学子。</p>
虽然可能会损及自我之道,但绝不会说就此而绝文人之道,不然如何被称为人族圣地?</p>
“呵呵……多谢孙老了。”</p>
不知道为何,随着孙老这么一指,傅剑寒顿时感觉到身周的压力一时全消,当下先是向着依依微微一笑,然后又冲着孙老再是一点头,随即就此大步迈向园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