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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燕子缥缈如烟的声音，似从琴弦上传出：“蝶师姐和天姥，可入神古巢见我。”</p>
“哗！”</p>
原因琴旋转一圈，飞入秘境之门。</p>
仙乐师和天姥一前一后，追上原因琴，消失在秘境之门的光幕上。</p>
虚天白眉挑动，有些不悦，道：“什么意思？我们没有资格见？老夫与她没有什么交情，不见也就罢了！张若尘，你可是她的后人，她连你都不见？”</p>
“老夫算是明白了，灵燕子就是冷血，难怪当年看着自己的儿子出家，然后陨落，都见死不救。”</p>
张若尘道：“她很可能是始祖，你这么大声诽谤，不怕被教训吗？半祖挨打，很丢脸的。”</p>
“挨打”二字，让虚天心头一跳，立即补救：“冥祖潜藏，神界又善恶难辨，她必是有苦衷，所以不能暴露在人前。不是见死不救，是根本救不了，她一旦现身，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老夫能理解，能理解啊！”</p>
突然，虚天想到什么，道：“张若尘，你是不是早就见过了灵燕子？”</p>
“没有。”</p>
张若尘不算骗他。</p>
因为，上一次来神古巢，张若尘和池瑶只是与灵燕子对过话，并不算见过。</p>
虚天道：“不可能！凭你张若尘今时今日的修为，灵燕子怎么可能不见你？传音悄悄告诉老夫，她到底为何藏身神古巢十多个元会？这里面肯定有秘密！”</p>
“不知道。”张若尘道。</p>
虚天知道要撬开张若尘的嘴很难，于是，将主意打到祖神身上，道：“你肯定知道吧？”</p>
祖神数千丈高的焦黑树干，像木桩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嫩绿发光，生机勃勃。</p>
他苍老的五官轮廓，在焦炭中显露出来，声音沙哑：“虚天何不进入神古巢，当面问她？”</p>
“你当老夫不敢？”</p>
虚天走到秘境之门前，停步，回头向祖神瞥了一眼，见其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迈步跨入进去。</p>
张若尘轻轻点头：“虚老鬼踏入半祖境后，还真是无所畏惧了！”</p>
“不见得！虚风尽只是料定灵燕子不会把他怎么样，若面对的是尸魇，他绝对比谁都躲得远。”</p>
问天君愁容满面，提醒道：“尸魇的退走，只是暂时的。上古那一战，长生不死者在大尊手中吃了大亏，不可能放任神古巢的威胁存在而不清理。危险再次降临之时，恐怕将不止一尊始祖会出手。”</p>
元道老族皇道：“灵燕子出身鸿蒙族，是太古生灵的一员，黑暗之渊绝不会坐视不管。可将这座神木巢穴和神古巢，迁往黑暗之渊。”</p>
池瑶摇头，道：“鸿蒙黑龙自身难保，为了恢复修为，以对抗冥祖，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黑暗之渊未必是安全的地方。祖神，可将神木巢穴迁往无定神海。”</p>
元簌殷冷声：“无定神海就安全？尸魇、阿芙雅，曾经不都是你们剑界的修士？若继续追溯，永恒真宰和他的大弟子，曾经可是昆仑界的修士。传说，与张若尘交情莫逆的九天，就是冥祖。无定神海不知还潜藏了多少危机？”</p>
池瑶道：“至少我和尘哥不会出尔反尔，为了利益而算计盟友。”</p>
“你儿子池昆仑，可是尸魇的徒孙。”元簌殷道。</p>
……</p>
张若尘没有参与进这场争论，眼前景象忽变，时间规则如同无数线条呈现出来，越来越密集，变得白茫茫一片。</p>
神木巢穴中的其他修士，皆消失不见。</p>
水流声响起。</p>
张若尘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看不到两岸的大河上，水流平缓。除了时间规则，天地间别的规则都消失了！</p>
“我在时间长河上，为何这里与别处不同大雾弥漫？”</p>
张若尘察觉到了什么，弯腰低头，看向脚下的流水。</p>
每一滴水，都蕴含无尽天机，驳杂万千，藏着亿万道人间影像。</p>
仔细凝视其中一滴水。</p>
顿时，空间打开，一片浩阔的星域出现在脑海，上万颗恒星在运转。</p>
神念向更深处探索。</p>
在其中一颗恒星的附近，发现一颗有人类生存的生命行星。立即，就有上亿个人类的形象，出现在意识海。</p>
有孩童在河中嬉戏，有孕妇在分娩，有老者聚在一起饮酒，有烽烟升起，也有炊烟随风散……</p>
所有画面都是静止的，像一幅幅图卷。</p>
张若尘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再向那一滴水看去，整个生命行星已经过去数十年。曾经河中嬉戏的孩童，变成饮酒的老叟。曾经宏伟的城池，化为长满杂草的废墟。</p>
眨眼间，沧海桑田，人间已是翻了一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