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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叫能穿?”</p>
路知意不耐烦地退后两步。</p>
他又来了,站在经济制高点,对别人的穷困窘迫指指点点,理直气壮。</p>
她把棉棒扔进**桶,又将那只塑料口袋一把塞进陈声手里。</p>
“自己拿回去,爱抹不抹。”</p>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p>
*</p>
夜里,陈声在医院陪凌书成。</p>
他脚瘸了,打水如厕都需要人照料,却又不愿告诉家里人自己为着个姑娘跟人打架了,只得麻烦陈声。</p>
陈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p>
凌书成前一刻还自我挖苦呢,一想起这事,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神情萎靡,“……他说他们青梅竹马,让我滚边儿去,少招惹她。”</p>
“他?”</p>
“就那拿钢管打我的。”</p>
陈声顿了顿,手长脚长的人窝在那长椅上,怎么睡都不舒服。翻了好几个身,最后语焉不详问了句:“你到底喜欢她哪点?”</p>
小太妹,不学无术。</p>
不上进就罢了,还成日招惹是非。</p>
凌书成想起那日遇见宋星辰时,路边有人欺负乞讨老人,她冲上前去,飞起一脚把人踹趴下,一头染得橙粉色的卷发在风里烈烈飞扬。</p>
像火。</p>
像风。</p>
她嚼着口香糖,冲那人怒喝一声:“找死呢你?”</p>
他竟也觉得可爱至极。</p>
为什么喜欢她?</p>
他苦笑两声,“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p>
陈声不是个爱谈心的人——男人跟男人的对话,腻腻歪歪谈些情情爱爱,像什么话?</p>
他躺在那摆弄手机。</p>
凌书成睡不着,凑到床边去瞅他,赫然发现屏幕上是淘宝界面,他居然在浏览女士运动鞋!</p>
陈声是爱收集运动鞋不错,寝室里光他一人的鞋就摆满了一整个架子。可今天他居然连女人的鞋子都看起来了……</p>
凌书成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p>
可陈声选好了鞋子,心头却异常烦躁,翻来覆去大半宿,突然想起什么,翻身就坐起来,一把将凌书成推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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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成迷迷糊糊问他:“干嘛啊你!”</p>
“从你爸那儿给我找几个实习生来。”</p>
“你要干什么?”</p>
“卖鞋。”</p>
“……啥玩意儿???”</p>
“卖鞋。”陈声坐在那里,斩钉截铁地说。</p>
*</p>
聚众斗殴的事情,警察最终还是知会了学校。</p>
但关于陈声和路知意,赵警官只说了他们路见不平、助人为乐的事迹,别的就没再提了。</p>
赵老头把陈声批了一顿,无非是老生常谈,杜绝个人英雄主义。</p>
陈声听得呵欠连天,问他:“您老打算念多久?要是超过半小时,我干脆趴这儿打个盹儿,您讲完了把我叫醒就成。”</p>
赵老头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p>
之后,陈声照样每天监督大一的跑操,原本以为路知意受伤了不会来。</p>
可她说:“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为什么不来?”</p>
他看她片刻,挥挥手,“随你的便,反正疼的也不是我。”</p>
看她跑远了,他又没忍住,笑了。</p>
只是,每逢路知意跑过面前,他都忍不住去瞥她的鞋。</p>
笑容戛然而止。</p>
碍眼。</p>
恨不能拔下来一把火烧了!</p>
凌书成的事情过去一星期后,学校里忽然热闹起来。</p>
不知是哪来的一群人,在宿舍楼底下支了个摊子,拉着一车运动鞋,跑来中飞院搞特价处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