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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六开始正式补课。</p>
路知意对这位母亲的爽快态度感到惊讶，很快得出一个不那么愉快的结论——这位小朋友，估计是个问题学生，没那么容易教。</p>
可为了这一周四百块的工资，她表示自己头很铁。</p>
*</p>
最近学校出了个项目，国家拨款，选拔大三优秀学生去加拿大进行实训。</p>
书记看了眼名单，有些惊讶，“陈声那兔崽子呢？”</p>
辅导员略头疼，“他大一上期马克思挂了，这回上面有硬性要求，明文规定入选的学生不能挂科。”</p>
“……”</p>
“这家伙像头驴似的，明明只要他愿意，就能做得百里挑一，但他要不愿意，强按头也没辙。我昨晚想了一宿，今儿还厚着脸皮找教务处去，丢尽了脸。”</p>
“教务处怎么说？”</p>
“说他要是优秀学生干部，也能弥补挂科的劣势。”</p>
书记干巴巴笑两声，“学生干部？”</p>
要那兔崽子当干部，恐怕杀了他要容易得多。</p>
陈声此人，天赋出众。</p>
当初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入校，原以为文化课好，体能大概会比较差，哪知道大一上期的运动会，他一举夺下百米短跑、跳远冠军，还破了校记录。</p>
中飞院可不是普通大学，来的个个四肢发达。</p>
他看似文弱书生，哪知道身体素质也相当出色。</p>
大二那年，开始学习专业课程。</p>
据说这位少爷拒上早晚自习，除了上课，几乎从不踏入教室，辅导员书记挨个找他谈话，没用。</p>
赵老头就是那时候跟他熟起来的。</p>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秋天，陈声穿件白色卫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半眯着眼睛在他办公室坐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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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声同学，今天叫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学习状况，你不用紧张。”</p>
作为书记，说话是会埋伏笔的。</p>
首先从关心学生开始。</p>
那兔崽子坐他对面，懒懒散散揉了下眼睛，“别客气，赵书记，您老直奔主题就好。”</p>
……</p>
书记被噎得险些忘了主题是什么。</p>
很快，他想起来了，开门见山问陈声：“为什么不去上早晚自习？”</p>
“因为我早上起不来，晚上睡得早。”</p>
赵老头：“……”</p>
压了压怒火，他一拍桌子，“这是做学生该说的话？早上起不来，晚上睡得早？就你一个人喜欢睡懒觉？就你一个人想早点**？”</p>
陈声不揉眼睛了，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耸耸肩。</p>
“每个人作息习惯不同，与其去教室打瞌睡，不如在寝室多睡会儿，反正我上不上自习都比他们学得好。”</p>
前半句差点没把赵老头气死，最后一句让他眯起了眼。</p>
“小朋友，做人这么狂可不好，说大话不打草稿？”</p>
陈声打了个呵欠，“您不信？那我们打个赌，要是我期末考了全年级第一，下半期的早晚自习您也给我免了。”</p>
大二上学期结束时，赵老头的邮箱里多了一封新邮件。</p>
点开，附件是一张教务处后台的成绩截图。</p>
九门课程，陈声拿了八门满分，还有一门接近满分。</p>
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p>
赵书记敬启，</p>
小朋友狂是狂了点，但并非说大话:)。</p>
末尾那个微笑的表情符号，不管怎么看都很有挑衅意味。</p>
赵老头凝视它片刻，骂了句“臭小子”，没忍住笑出了声。</p>
从那以后，他对这个叫陈声的狂妄后生就多了几分关注，而事实证明，这小子确实有狂妄的资本。</p>
陈声被叫到办公室，辅导员和书记都在。</p>
赵老头开门见山，要他这学期当干部，帮学院做点事。</p>
陈声比他还直截了当，“没空。”</p>
桌后的老头眉头一皱，把文件夹朝他跟前一砸，“臭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明年年初要去加拿大学飞，你大一上期挂了科，不当干部没你的名额！”</p>
陈声看了眼名单，说：“没就没吧，你们当领导的不秉公办事，还给我开后门？”</p>
“……”</p>
赵老头几十年来练出来的涵养，到他跟前，真是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前功尽弃。</p>
一忍再忍。</p>
“国家一年花一百万供你去加拿大培训，你以为谁都有这么好的机会？知道小型飞机一小时花费多少吗？知道国内有几架中型飞机能给你练手吗？留在学校，大型客机你摸得着吗？”</p>
陈声顿了顿，“那也不当干部。”</p>
“当干部能要得了你的命？！”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p>
“当干部颜面无存，晚节不保，成天对上点头哈腰，对下颐指气使，要么是传声筒，要么是马屁精，我不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