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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听见四周翻身的动静，怅然地闭上了眼。</p>
很难再回到从前了，因为她已离开了冷碛镇，离开二郎山，也离开了那群淳朴真诚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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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这句老话，想必是有几分道理的。</p>
隔天军训时，满操场都在认真训练，绿油油一片。</p>
有人闲庭信步走到四营的训练场地，手里拿了包烟，跟教官勾肩搭背起来。</p>
四营的女生们正受罪呢，午后日头正盛，她们却在苦哈哈练军姿。</p>
苏洋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人，“哎，你看那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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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p>
报复心极重的小白脸呗。</p>
路知意盯着和教官称兄道弟的陈声，只见他递了支烟给教官，唇角含笑，亲手点好，两人有说有笑。</p>
赵泉泉嘀咕：“他不是大三的吗？来我们这干什么？”</p>
她还有点心虚。</p>
路知意没吭声，盯着那人，他也很快在人群里找到了她的身影，唇角一勾，笑得不怀好意。</p>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p>
“那谁啊？长得挺好看啊。”</p>
“看着挺面熟，昨天好像也来了一趟。”</p>
“是我们这届的新生？”</p>
“你见过几个新生有胆子跟教官勾肩搭背的？”</p>
答案很快揭晓。</p>
陈声把那包中华往教官兜里一揣，走到铁丝网边，懒懒地倚上去。</p>
该说的都说完了，烟也送出去了。</p>
就等看戏。</p>
抽完烟，教官扔了烟头，清清嗓子，“稍息！”</p>
仿佛有人咔嚓一声剪短了琴弦，前一刻还绷得紧紧的人群立马松弛下来。</p>
“军姿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学扎马步。”</p>
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一圈，果不其然落在路知意身上。</p>
他装模作样指了指，“第二排个子最高那女生，对，就是你，出列。”</p>
路知意出列。</p>
“扎个马步看看。”</p>
她站在人群前方，依言照做，马步扎得稳稳地，姿势十分标准。</p>
教官问：“以前学过？”</p>
“体育课的时候学过一点。”</p>
教官顿了顿，瞄了陈声一眼，又说：“那，会走正步吗？”</p>
“会一点。”</p>
“走一个看看。”</p>
路知意侧身，规规矩矩走正步，膝盖永远与腹部呈九十度，没有丝毫差错。</p>
教官有点无语，“……凑合吧。”</p>
路知意停下来。</p>
这下教官有点没辙了。人群都看着他，路知意也看着他，一旁的陈声也看着他。</p>
包里的中华像烫手山芋。</p>
他酝酿片刻，说：“看你底子还可以，昨天学的东西都记住了吗？”</p>
路知意点头，“坐下，蹲下，起立。”</p>
“你做一遍给大家看看。”</p>
这比扎马步和走正步都来得简单，路知意照做了一遍。</p>
才刚起身，就见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很标准。”</p>
虽然不知道陈声来搞什么鬼，但路知意自认教官的命令都完成得不错，那家伙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来。</p>
哪知道教官忽然对她说：“队伍是一个集体，光一个人好是不行的，得一起进步。”</p>
她点头。</p>
“行，那这样，接下来你负责把这三个动作连贯地示范给大家，跟着我的命令来。”</p>
再点头。</p>
教官吹了声哨子，看她倏地把背挺直，在原地立正，就开始下达指令。</p>
“蹲下！”</p>
她一丝不苟蹲了下去。</p>
“坐下！”</p>
干净利落切换姿势。</p>
“起立！”</p>
转瞬之间又站定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