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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低头，就看见左手无名指上，那个小巧精致……却不失品味的戒指。</p>
以及和她相对应的，他的无名指。</p>
两个戒指亦像是一对情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和谐美丽。</p>
她再一抬眼，桌上的蜡烛中，摆着两个空的戒指盒子。盒子下好像还写着什么，可是因为她不够高，所以看不大清楚。</p>
徐嘉洛的表情并没有多么轻松，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和煦的。他只是微微抬着头，和乔安紧紧地对视，然后又问了一次：“嫁给我吧。”</p>
乔安长久地凝视着他，可大约也就是那短短的几秒钟。她的脑海里百转千回，一帧帧片段如同电影回放，飞速地滑过去。</p>
那些片段里，有他虎口处的痣，有他手机上的红十字吊坠，有他在办公室里温柔如水的讲电话，有他在清凉节的时候……幽暗中写下的“希望乔安有勇气再爱一遍”。有他们在逼仄的小餐厅吃面，有他们在那个深夜，看烟花漫天。</p>
也有他在校园里的示好，有他在宠物医院的陪伴，有他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大张旗鼓地送花，有他在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可以放心的依靠。</p>
想了这么多，全都是他的好。相比而言，乔安再回顾自己，除了任性和沉溺，除了永无止息地缅怀和不肯放弃，她竟然没有替他多考虑过哪怕那么一点。</p>
自己习惯了他毫无保留地关怀，习惯了他似乎永不停滞的温柔。</p>
……却忘记了，他也需要。</p>
爱。</p>
说不出是愧疚还是欣慰，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乔安的眼眶逐渐湿润。她抿着嘴，带着嗡嗡的鼻音问他：“你这个人，到底是对谁都这么好这么有耐心，还是只有我？”</p>
他浅浅的微笑着：“当时你就告诉过我，细数了你无数的不好，然后才问我，即使是这样的你，我是不是也不会嫌弃？”</p>
“当时我说的什么，你还记得么？”他说，“我说的是，以前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改变，可以后的路还长，我们都不着急。我不急，我等得起。”</p>
她**眼泪，笑了出来。</p>
他用手指帮她擦眼泪，动作慢的像是在**。乔安把手里的玫瑰放在沙发上，自己抬手擦了擦，然后盯着他，问：“你确定……你不会后悔？”</p>
徐嘉洛坚定地摇了摇头。</p>
乔安温柔地俯过身去，在他额前留了一个淡淡的吻。她把他拉起来，让他和自己并排坐在沙发上，像往常那样，舒舒服服地靠在了他温暖的怀里。她双手圈在了他的腰间，交叉相握，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那个小小的戒指。</p>
似乎只有这样机械地重复着，让手指尖感触着清晰地温度，才能真真实实地觉得踏实，才能肯定这不是突如其来的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