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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谁？”</p>
欧阳云带着他远远避开众人，说：“复兴社特务处，你知道这个组织吗？”</p>
“特务处不太熟，复兴社听说过，**的情报机关嘛，好像又叫做‘蓝衣社’。”</p>
“‘蓝衣社’？那么说，白流苏他们也是复兴社的？”</p>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吧。复兴社里当官的都喜欢穿蓝衣黄裤，所以又叫做‘蓝衣社’。”</p>
“不行，找你叔叔去，这事可能有点麻烦。”</p>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告了假，往城里的51军军部赶去。</p>
天津城里，日本人闹腾得正厉害，一队队的日本士兵扛着枪，坐着卡车、摩托车，耀武扬威的往河北省**行去。街道两边，不少日本人和汉奸挥舞着日本旗、唧唧歪歪的喊着什么。欧阳云和楚天歌进了城，有些艰难的穿行在人群里。楚天歌小声说：“我日，现在要是有挺机枪就好了。”</p>
欧阳云瞪了他一眼，说：“闭上你的臭嘴。”微微偏头朝后面溜了一眼，见一个灰色人影一闪没入人群里，他冷冷一笑，拉起楚天歌，大步穿插起来。</p>
“怎么了？”楚天歌不明他的举动，见他老是回头看，不由也想回头。</p>
“别回头，有人跟踪我们。”</p>
“哦，要不要干掉他？”</p>
“算了，应该没有恶意，不过，你叔那里不能去了。”有没有恶意其实他也不知道，但跟踪的人他却看清了，竟然是朝鸿乐。想起朝鸿乐曾经也想刺杀那两个汉奸社长，他便没法对人家下手了。</p>
两个人开始漫无目的的在人群里穿梭起来，渐渐的离开了主要街道，走进一条有些偏僻的小巷子，终于把朝鸿乐给甩掉了。</p>
回头确认一下，尾巴确实没了，欧阳云抹了把汗，说：“天歌，如果某一天莫名其妙的死了，会不会恨我？”</p>
楚天歌正看着旁边的建筑出神，闻言转过头来豪气干天的说：“我才不会莫名其妙的死，真要死，咱也会死得轰轰烈烈！”</p>
“我说如果。”</p>
认真的想了一想，楚天歌正色说：“为什么要恨你，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从喊你大哥的那一天开始，我这条命可就交给你了。大哥，我们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他确实有些憨，但是并不笨，立刻从欧阳云不一样的语调里体会出了什么。</p>
欧阳云很感动，有了和战友一起作战的感觉——战友是什么？在战场上，他就是你的后背，能帮你档子弹，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和你同生共死，让你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不会感觉孤单。</p>
“谢谢！”他认真的说。</p>
楚天歌也许并不理解这两个字代表的涵义，但是却听出了其中的分量，所以郑重的点点头，笑了。正如他所说，从他跟着欧阳云进入流川武馆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没了坦途，但是，他不会后悔。不想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进行下去，他笑着指了指眼前的建筑，语带讽刺的说：“中日友好中学，中日之间还有友好吗？”</p>
（注：历史上确有天津中日中学，这里为本文需要，加上友好二字）</p>
“当然有，日本人并不全是**者，”欧阳云本来想说日本也有**党，不久的抗日战场上，他们会组成一支奇怪的队伍，人数并不多，但是所发挥的作用却不小——但考虑到现在说这些有泄露天机的意思，他也不能确定这些历史上的事件还会不会如实发生，于是把下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p>
他这个担心是有必要的——自从他带着楚天歌在北平闹了那么一出，历史已经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曾澈一手组建的“抗日杀奸团”的前身“除奸特别行动组”被迫在天津蛰伏下来，甚至有胎死腹中的危险，而很多历史上现在已经死去的汉奸，此刻还活得好好的。那两个汉奸社长，如果不是他出手，他们的死活也很难说——朝、庞二人想在日租界光天化日下刺杀他们，其实是相当困难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