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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抽抽鼻子说:“你这个直男癌。”</p>
直男癌:“……”</p>
许星洲太擅长蹬鼻子上脸了,是真的欠揍。</p>
然而,到了晚上,天将黑不黑的时刻的水边,蚊子能多到令人发指,直男癌家的妞还特别柔嫩招蚊子,又怕痒,几乎已经快把自己的小腿挠破了,白皙小腿被挠出了血点点。</p>
直男癌看得心疼坏了,只得去最近的小超市给她买止痒药膏和花露水……</p>
他买完出来,许星洲正蹲在门口招猫逗狗,用包里塞的小火腿逗弄小超市主任养的胖狸花,狸花天生爱亲昵人,躺平了任由许星洲摸大白肚皮。</p>
秦渡极其不爽:“许星洲,连猫你都不放过?”</p>
许星洲一呆:“咦?”</p>
杠精直男癌把猫赶跑了,蹲在许星洲身前,在自己指头上挤了些许凝胶。</p>
“——腿伸出来。”</p>
他冷冷地说。</p>
许星洲便扶着地伸出小腿,她的小腿又白又纤细,皮肤又嫩,蚊子包被挠得破了皮。</p>
秦渡便给她抹药。</p>
路灯下映着他一截结实修长的小臂,他指节之上的纹身张扬又狂暴,动作却有种说不出的小心与笨拙。</p>
“……师兄,”许星洲小声道:“你身上到底文了什么呀?”</p>
秦渡说:“以后给你看。”</p>
——那些,秦渡的张扬骄傲,落寞自卑,孤独又喧嚣的夜晚和迷茫走失的人生。</p>
他不曾给别人看过的、胸前的刺青。</p>
除了你,你应该接受我的一切,秦渡想。</p>
你应该爱现在的秦渡,也应该依赖那个被弃置荒岛的、捆在黑夜中的他。</p>
然后秦渡又低下了头去,仔细给许星洲那些红色的蚊子包上药。</p>
古镇上,温暖夜风如杨柳一般,拂过许星洲的脖颈,头发微微黏在她出汗的脖子上。黑夜之中萤火掠过江面,胖狸花在路灯下咪咪地**肉垫。</p>
许星洲突然开口:“——师兄。”</p>
秦渡挑起眉峰,望着许星洲。</p>
许星洲笑眯眯地、像小芝麻糖一样地说:“师兄,我最喜欢你啦。”</p>
秦渡嗤地笑了。</p>
“你就剩张嘴,”秦渡嗤嗤地笑着,伸手在许星洲鼻尖儿一拧:“叭叭的。许星洲,就你会说是吧?”</p>
许星洲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有什么让她这么开心的事情。</p>
算了,秦渡想,理解是不可能的。但是矛盾终究不能过夜。</p>
“许星洲。”秦渡捏了捏许星洲的鼻尖,好脾气地问:“你再说一遍,师兄值多少钱?”</p>
许星洲:“……”</p>
许星洲失声惨叫:“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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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蛋的……</p>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肯定是程雁这个大嘴巴!程雁显然见不得朋友有一双健全的腿,许星洲终于明白了今天发生了什么,怪不得秦渡怼了她一天……</p>
秦渡又问:“我到底值多少钱?”</p>
许星洲从震惊中走了出来,诚实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隐瞒你了。”</p>
秦渡探究地看着她,许星洲斩钉截铁地说:</p>
“——我觉得,你值二十万。”</p>
秦渡:“……”</p>
秦渡难以置信道:“……这个数字到底怎么来的?你平时不是撒谎很溜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说谎?”</p>
许星洲眨眨眼睛:“情侣之间不应该有隐瞒。”</p>
这**到底是什么骚话,秦渡对着许星洲的额头,就是一个脑瓜崩。</p>
“人话鬼话你都说尽了?”秦渡严厉道:“许星洲,你现在给我一个解释。”</p>
许星洲似乎有点被秦渡吓到了。</p>
其实秦渡本意只是吓唬她一下,许星洲这个人有点儿皮,说起话来有点喜欢真假掺半,如果不震慑一下,她不可能认真地回答秦渡这个问题。</p>
但是他看到许星洲呆呆的眼神,就后悔了。</p>
秦渡叹气:“算……”</p>
‘算了’的‘了’字都还没说出来,许星洲就开了口。</p>
“……因为,”她有点认真地说:“物质上,我认为师兄就值二十万,多于二十万就属于讹诈,你又小气,又龟毛,脾气又坏,总喜欢欺负人,也就长得好看一点。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要你了。给二十万我就走人也是真的。”</p>
秦渡失笑:“我恐吓你一下,你还骂起来了?”</p>
“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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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我的心里,”许星洲有点难过地道:“你不能用钱去衡量。”</p>
她说完的瞬间,世界归位。</p>
古镇风声温柔,飞蛾穿过长街,游客行人车水马龙。路的尽头传来芙蓉饼的叫卖声和民谣歌手的路演,男人沙哑地唱着最温柔的情歌。</p>
秦渡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路灯下亲那个小**。</p>
“师兄值钱多了,”秦渡亲她的眉眼,一边亲一边问:“你真的不晓得?”</p>
许星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p>
“真的不晓得啊……”</p>
“……下次照着九位数要……”</p>
秦渡又吻了上去。</p>
那一瞬,盛夏的风裹挟着成团成簇的石斛花,穿过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