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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颤抖着摸眼镜，一边摸一边道：“……这、这都……可以……？”</p>
许星洲试探道：“……你、你好……？”</p>
秦渡危险地一眯眼睛：“指什么指？想挨刺儿了是吧？”</p>
张博立刻将手压在了**底下……</p>
许星洲颇为好奇秦渡到底平时都是怎么蹂躏师弟的，怎么才能把好端端的一个青年吓成这样，更好奇他为什么看到自己一副那么惊讶的表情。而那个女孩友好地和许星洲说了一句‘学姐好’，就把她用来占座的集成电路制程设计教材和水杯收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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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物理学院的吗……许星洲觉得自己实在是格格不入。</p>
“开始复习吧，”秦渡把书包放在桌上，闲散地说：“有什么不会的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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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绝对是个二十四孝好男友。</p>
他对面坐的女孩——他女朋友，戴着眼镜，面目一团和气，像个胖胖的小面团，和他有一点夫妻相。张博过了会儿就隔着电脑给她传纸条，问她想吃点什么。</p>
女孩子把纸条传了回去，张博就颠颠地出去给她买，十几分钟之后提着饮料和小点心回来，张博把零食分了分，许星洲看着他们就觉得挺羡慕的。</p>
秦渡不吃零食，坐在许星洲身边，拿着木枝铅笔在她的演草纸上写写画画，许星洲啃着小麻薯，一边羡慕地看着那对非常有夫妻相的情侣。</p>
对面女孩子小声说：“天啊好难啊！我觉得我这科要完蛋了……”</p>
张博小声安慰道：“没事，茜茜我给你补习，不会挂的……”</p>
许星洲咬着麻薯，心里想你看看人家。</p>
“看什么？”秦渡眉头皱着：“我给你讲题呢，打算挂了应统算了？”</p>
许星洲心里别别扭扭的：“挂一科就挂……”</p>
秦渡眼睛一眯，道：“许星洲，你敢挂科，我就把你腿打折。”</p>
许星洲：“……”</p>
张博小声劝道：“师兄，挂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p>
“敢替我惯人了是吧？”秦渡冷冷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波人想什么。”</p>
张博立刻闭上了嘴。</p>
秦渡伸手捏了捏许星洲的小耳垂，示意她看自己的演草纸，然后压低了声音把题讲了一遍。许星洲流着宽面条泪听他讲题，那头情侣头对头咬耳朵，自己这边有一个挂科就会把腿打断的师兄……真是人比人比死人……</p>
秦渡：“怎么了？累了？”</p>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许星洲的额头。</p>
许星洲：“……”</p>
“好好看书，”秦渡漫不经心地说：“师兄还没给人辅导过这么简单的科目呢。”</p>
许星洲就觉得，有点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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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真的是有锐气的。</p>
她本来就是个尖子生，而且所在省份本来就是地狱难度的高考，她高三的那一年又要和自己的情绪作斗争，又不能落下学习，再加上她在高中时也是出名的放浪不羁：全校师生几乎都知道许星洲的名字——从周一升旗仪式的例行通报批评名单中。</p>
可是就算这样，没人敢对她的学习说半个不字。</p>
好就是好，文科前十就是文科前十。</p>
在秦渡昨晚作过一次死之后，他今天讲题讲得特别详尽，势必要把这个学科给许星洲讲会讲透，可是他似乎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话音里透露出的、对这个学科的嫌弃……</p>
……好像世界上没有比这个学科简单的东西了似的。</p>
可是，许星洲是真的觉得挺难的……</p>
秦渡问：“……明白没有？”</p>
许星洲心塞地道：“所以这种题干不是说了是这种……什么鬼样本了吗？为什么还要用单总体t检验？”</p>
秦渡：“……”</p>
许星洲是真的搞不明白，也觉得确实不好理解，但是秦渡挫败地叹了口气。</p>
许星洲：“……”</p>
许星洲委屈得要哭了。</p>
好想我家雁雁啊，许星洲委屈巴巴地想，如果是雁雁就不会嫌弃我，就算知道我一个学期没听讲也会耐心给我讲题，我干嘛要招惹数学系直男来给我讲，题还没讲完我就气死了……</p>
好端端的前尖子生怎么能沦落到这地步……</p>
许星洲不会和喜欢的人吵架，嗫嚅着道：“我……我先去上个厕所。”</p>
秦渡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没有抬起头，示意她去。</p>
许星洲立刻逃离了现场……</p>
外头天有点儿阴，只余几缕温柔的淡薄阳光，映着窗外被风吹得横七竖八的梧桐。</p>
张博说：“师兄你……”</p>
秦渡面色不太好看，片刻后叹了口气，垂下了头颅。</p>
那个叫茜茜的小胖妞看了一会儿，说：“我也去上厕所。”</p>
然后拿了桌上的纸巾，把桌子留给那对脑子不太好使的师兄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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