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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诚实地说：“看了两集电视剧，国产剧好雷啊。”</p>
许星洲又小声道：“……师兄，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题？”</p>
秦渡想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带着种“我早就知道”的欠扁味道，站起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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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统计，”秦渡故意使坏地说：“这种非专业课都是送分的，这还是经院开的统计呢，小师妹。”</p>
许星洲满怀期待地望着他。</p>
秦渡问：“让师兄给你讲题？”</p>
秦渡靠在许星洲身边，在她脸上捏了一捏，又低头看那道例题。</p>
落日余晖之中，许星洲眉眼柔软，带着丝祈求，拽住了秦渡的衣角。</p>
男朋友数学那么厉害，拿了三年国奖，许星洲想，别人要这样的男朋友还没有呢，资源一定要合理利用才行。</p>
“师兄……”许星洲狗腿地说：“你给我讲讲嘛，我是真的不会，给你亲亲，讲讲嘛。”</p>
-</p>
………</p>
……</p>
许星洲人生其实被讲过很多次题。</p>
她数学本来就是短板，高三的时候请家教也只请过数学的，因此非常依赖别人。</p>
高中时林邵凡给她讲过，然而讲过几次之后许星洲就不太愿意找他了——林邵凡相当聪明，做数学特别喜欢跳步骤，讲题只讲框架，听他讲题等于没听，而且还有一种找Ph.D讲题的感觉——明明公式就可以解决的东西，他就喜欢用微积分，讲完之后本来会的地方都变得云里雾里。</p>
程雁讲题倒是朴实很多，有种脚踏实地的学霸感，每个步骤都有理有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许星洲高中时特别依赖她。</p>
秦师兄讲题的路子，和上面这两个人，完全不一样。</p>
林邵凡还有拿不准的时候，可秦渡什么都会。</p>
学工科的歧视学社科人文的，学理科的歧视学工科的，其中屹立于顶端的学科就是数学。</p>
——学数学的本来就已经是学科歧视链顶端，秦渡甚至还是那顶端中的小尖尖，他讲起“送分的应用统计”和“一看就知道是给你们送分的水课”时游刃有余，而且，他讲题的框架程度，甚至比林邵凡都厉害多了……</p>
“这题？”秦渡**地道：“这题你真的不会？不就是课本例题的变形？让你在这里分析一下这组数据……”</p>
许星洲一个学期都没听课，四舍五入已经两个学期没学过数学了，秦渡讲得她眼冒金星。</p>
许星洲眼花缭乱：“……我……”</p>
“你看看——”秦渡握住许星洲拿笔的手，在演草纸上写了两行步骤，甚至还直接跳过三个等于号后的运算，直接口算出了答案……</p>
秦渡字儿写得不好看，看上去像某种刀刃一般——看上去还有点像小学生，却极为坚硬而充满棱角。</p>
“这不就算出来了吗？”他说。</p>
接着秦渡指着卷子上他口算出的P值，又直接默写了卡方检验临界值表格的a=0.05、v=3时水平，两个数字两相比较，三下五除二，直接在此基础上拒绝了假设H0。</p>
许星洲：“……？”</p>
许星洲：“？？？？”</p>
刚刚那短短半分钟内发生了什么？题呢题去哪了？这是什么？纸上是什么神秘符号？——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p>
秦渡压低声音问：“小师妹明白了没有？有什么问题？”</p>
许星洲：“……”</p>
许星洲悲愤地心想，你一道题半分钟讲完，我**明白个**啊！</p>
这个和高中时暑假作业答案上的步骤略有什么两样！**他是不是在炫技啊！</p>
灯光温暖，夜风习习。</p>
客厅的吧台旁，秦渡的电脑扣着，几本教材摞在一处，风吹得纸张翻动。</p>
秦渡戴着眼镜坐在许星洲身边——他穿着件白长袖，挽起一截袖子，露出结实的、锻炼得恰到好处的手臂，有种学术而骚气的气质。</p>
秦渡沉稳道：“怎么？哪里不明白，师兄给你讲讲。”</p>
许星洲说：“你慢……慢点讲……”</p>
秦渡**地转着笔道：“已经很慢了啊。师兄做题没这么慢过。给你师兄的参考书看看？题都这么简单了。”</p>
许星洲看着他，突然想起动物世界里曾经解说过，雄孔雀一边开屏一边求偶的样子……</p>
求偶就算了。</p>
平时骚气一点，说忍也就忍了，看上他的时候他也不是啥好东西，不骚才怪了呢。</p>
问题是，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p>
许星洲气得想掐他，却又看在喜欢他的份上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忍辱吞声道：“能不能……再讲一遍？”</p>
秦师兄惬意地说：“没听懂？”</p>
他翘起二郎腿，然后又凑过去在许星洲面颊上微微一蹭，欠揍地问：“师兄讲得好还是你高中同学讲得好？”</p>
他就是来骚的。</p>
许星洲：“……”</p>
许星洲说：“林邵凡讲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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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出院第一天，住在秦渡的家里，极其没有礼貌地把秦渡关在了门外。</p>
她一个人窝在客房里头。</p>
秦渡又在外面敲了敲门，憋憋屈屈地喊了一声小师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