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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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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落进静谧的长夜, 路灯映亮世界。</p>
许星洲靠在秦渡的怀里, 黑暗之中, 他身上还有股柔软烟草香气, 分不清究竟是香水还是他犯的烟瘾。</p>
秦渡生怕她跑了, 拽着她的手压在两人中间, 然后把许星洲勒得紧紧的。</p>
许星洲模糊不清地道：“那、那天晚上……”</p>
秦渡：“嗯？”</p>
“就是, ”许星洲语言能力下降的非常厉害：“就……下雨的那天，高架桥，一群人聚在那里聊天。”</p>
秦渡立刻明白了是哪一天, 哪一群人，眯起眼睛：“记不记得长啥样？”</p>
许星洲想了好久，摇了摇头, 道：“……师兄, 他们说真师妹不会领来这种场合，还说你对我还没有你对你初中的时候……那几个校花好。”</p>
秦渡：“……”</p>
许星洲看不到秦渡的脸, 只听得他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还说什么？”</p>
“没、没什么了……说, 从我背的包觉得你不宠我。”</p>
黑暗中, 秦渡把许星洲抱得紧了一点, 许星洲听见他粗重的喘息, 犹如悔恨。</p>
许星洲破碎地叙述道：“他们还问包一个我这样的要、要多少钱……好像是十万吧，我真的是十万块吗？”</p>
秦渡眼都红了, 发着抖道：</p>
“放屁。”</p>
“……不是十万块吧。”许星洲带着哭腔道：“不是就好，我最喜欢师兄了。”</p>
长夜静谧, 风声温柔, 窗外大雨滂沱。</p>
秦渡凑过去，与许星洲鼻尖相抵。</p>
那是个极尽亲密的姿态，他感受到女孩柔软的发凉的呼吸，他看着许星洲的眼睛。她面孔微微发红，细长眼尾还绯红着，盈着泪水。</p>
你无价，许星洲。</p>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连我不值钱的这颗心和我的命，都是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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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风絮，梅子黄时雨。</p>
第二天，秦渡醒来的时候，许星洲还在昏睡。</p>
医院的病床实在是不算大，就算是单间也是标准的医院单人床——宽一米的那种，许星洲个头不大，睡觉的时候也不乱动，秦渡，一个大男人，却是十分施展不开的。</p>
他睡惯了好床，从来没和人挤过这么小的，加上他从小横行霸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把许星洲挤在了床角上，那个姑娘可怜巴巴的，被秦渡抱着，连枕头都没得枕，简直像是受了虐待。</p>
秦渡：“……”</p>
秦渡把许星洲拽了回来，装作无事发生。</p>
然后他摸出手机，看到陈博涛的消息。</p>
秦渡看了那条消息一会儿，然后下了床，把桌前的手表戴在了手腕上。</p>
他一天没换衣服，也没有洁面，胡茬都出来了，有种颓废又嚣张的英俊——那床头还放着电动刮胡刀，这些东西还是秦长洲晚上送来的，说是让他保持一下自己形象，别被小姑娘嫌弃。</p>
秦渡看了看时间，早晨七点五十六。接着把那电动剃须刀一收，伸手在许星洲额头上摸了摸，确定她没发烧，然后将外套一披，走了。</p>
他出门时正好撞上秦长洲，秦长洲打着哈欠，似乎是准备去叫秦渡一起去吃早饭的。</p>
“渡哥儿，”秦长洲刚下手术，困得要死，问：“这么早就起了，不陪小妹妹暖被窝，你是出门上课吗？”</p>
秦渡：“不上课，出门揍人。”</p>
秦长洲：“……”</p>
秦长洲的瞌睡虫都吓飞了，喊道：“秦渡你从初中就和你爸保证——”</p>
“——我叛逆期结束的时候，就和我爸保证，不随便动手了。”秦渡想了想道：“但是，我**手痒了一晚上。”</p>
“你放心，”秦渡漫不经心地对秦长洲道。</p>
“——我尽量，不揍到他住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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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许星洲是被一束花的香气勾起来的。</p>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捧卡萨布兰卡和橙黄的大花石竹——那些花儿争奇斗艳，被牛皮纸包着，又以黑白相间的缎带扎了，花瓣上还滴着露水。</p>
送花的人正坐在旁边玩手机，她穿了件红黄相间的丝绸衬衫，高跟鞋一晃一晃，低着头，却能看见深红的唇，犹如火焰一般。</p>
肖然看到许星洲，将手机收了，温和地问：“醒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