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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突然想起她四岁时曾跟着父母来上海旅游，那时她身高还不过一米，拿着棉花糖穿着花裙子，对着傻瓜相机比了一个大大的V。那时候的东方明珠崭新，形状神奇，在来自远方小城的小星洲眼中，简直是神奇的外星建筑。</p>
——“一定是外星人来建的，”小小的星洲对妈妈信誓旦旦地讲，“妈妈你看，长得像UFO一样。”</p>
十五年后，长大的星洲举起手机，对着黄浦江和影影绰绰的、对面的东方明珠拍了一张。</p>
“……连你也老了啊。”许星洲喃喃说。</p>
江畔湿润的风吹过，许星洲坐在长凳上，十余年物是人非，唯一相同的是行人仍然川流不息，她叹了口气，发了一条朋友圈：</p>
‘岁月不饶人，连它都老了。’</p>
毕竟江畔日晒雨打，高楼如同雨后春笋，十多年前曾经光鲜亮丽的建筑早就不再时尚，只是仍然是地标，仍是代表它们的标志。</p>
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看着那座塔，一种酸楚感油然而生。</p>
还有谁需要它呢？它被建造而成的目的早就不复存在了。</p>
——那和自己多么像啊。</p>
‘和自己多么像啊。’</p>
这个恶魔般的念头一出，许星洲那一瞬间就感到情绪脱离了正轨，一瞬之间就滚到了崩溃的边缘。</p>
不行，不能想这么多……许星洲艰难地拽住了自己的裙子。</p>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想了，不要想了，许星洲。</p>
但是情绪就是个深渊，许星洲几乎觉得眼前一黑，被情绪小人拖到了绝望之崖边上。</p>
“……你还真在这呢。”</p>
那一瞬间，身后一个人说。</p>
江畔吹过一阵清风，许星洲思绪猛地被拉回，可眼眶仍通红。她转头看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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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颇为复杂地问：“谁欺负你了？”</p>
“没、没有。”许星洲赶紧擦了擦眼睛：“……我……”</p>
秦渡想了想，难以理解地问：“是共情？”</p>
许星洲憋闷地不发一言：“……”</p>
秦渡站在许星洲身后，还穿着条运动紧身裤，额头上绑着运动头带，是个要去健身房的打扮。</p>
秦渡嘲弄道：“真是啊？我倒也想过你共情能力估计不低，没想到居然一座塔……”</p>
许星洲嗓子都还有点哑：“喂！”</p>
秦渡从随身背的健身包里摸出毛巾递过去，嫌弃道：“擦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