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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彻一走，老太太就开始抹泪了，她最是疼爱沈彻，如今见他可能一辈子都膝下空虚，如何能不为他伤心，因此到晚上就有些不舒服，第二日便有些起不来了。</p>
沈彻一直守在老太太身边：“老祖宗，都是孙儿的错，您也别着急，大夫也没说就不能有，我这在外头多养几个人就是了。只是阿澄那边，您替我多看着点儿，别叫人在她耳边嚼舌根，伤了她的心。”</p>
老太太直叹息：“作孽哦！”</p>
纸是包不住火的，沈彻在外头养外室的事情总是有人知晓的，家里那么些个主子也多少知道一点儿，只纪澄这个当事人却是一点儿不知情的。别人看她的眼神多带怜悯，纪澄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她久久怀不上孩子呢。</p>
“郎君，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这日纪澄酸软地躺在沈彻的怀里，需要强打起精神来才不至于睡着，实在是沈彻太折腾人。</p>
沈彻“嗯”了一声，将手臂枕在纪澄头下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雪白圆润的肩膀。</p>
“我总觉得老祖宗和大嫂对着我都太小心翼翼了。”纪澄道。</p>
“她们是怕你想起孩子的事儿。”沈彻倒是直言不讳，因为他如果越是隐瞒，纪澄反而越会怀疑。</p>
纪澄叹息一声：“老祖宗是真疼我，这叫我心里更难受。不过这不是最不对劲儿的，你是没看到四弟妹看我的眼神，有一种趾高气扬的幸灾乐祸，你说这是为什么？”</p>
聪慧狡黠如纪澄，一下就逮住了沈彻的“心虚”之处。</p>
沈彻看向纪澄道：“既然你已经察觉，那我也不瞒你，我在外头养了几房外室……”</p>
沈彻的话还没说完，纪澄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也发麻，眼前天崩地裂、山呼海啸。她不想流眼泪的，虽然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也无数次在心底做了准备，可当真正面对时，她才知道她是受不住的。她就如同她的母亲云娘一样要发疯了。</p>
“阿澄。”沈彻见纪澄掉泪伸手去搂她。</p>
纪澄也没推开沈彻，只她这样的人本就凉薄，在心神俱碎之后就开始怨怪自己，怎么就那么蠢，把一颗心往那万丈深渊里扔？她明知沈彻是什么人的，这个人哪怕心里爱她，也可以狠着心算计她，叫她伤心欲绝，她真是不记疼，也活该有此报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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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感觉自己的胸口湿了一大片：“原来阿澄平日里都是口是心非，你不是动不动就叫我去外头找女人去吗？怎么今日听得我说养了外室却又这般伤心，都哭成小狗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