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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叹息一声:“唉,这儿媳妇没有娶好,孙儿媳妇也没有娶好,简直就是败家之象。”</p>
沈彻安慰老太太道:“老祖宗不必担心,我来处理这件事。你若想换个孙儿媳妇难道还不简单?”</p>
老太太赶紧道:“胡闹。她还是玉姐儿的娘呢。再说了,贞平长公主如今病得极重,咱们不能让她雪上加霜。”</p>
老太太这是把基调定了下来。</p>
沈彻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p>
沈彻心里有数,而李芮心里也很有数呢,她等得都快不耐烦了,可总算是将沈彻给等回来了。</p>
沈彻从芮英堂出去,刚进磬园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李芮。</p>
李芮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她身材肥腴便穿了件深蓝色的衣裙,束了腰显得瘦了些。又在首饰上下了一番功夫,瞧着倒也算过得去了。</p>
“二哥。”李芮脆生生地唤住沈彻,“二哥,你现下可有空闲,我有些话想同你说。”</p>
沈彻望了望游山廊上的凉亭,那里地势高,不易被人将话听去,却又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叫人说闲话。</p>
李芮这便领着丫头彩霞,跟在沈彻身后上了凉亭。</p>
彩霞手里抱着一卷画轴,李芮从她手里接过,递到沈彻跟前:“二哥,你看看。”</p>
沈彻接过来展开,却正是当初沈径绘制的那幅纪澄的画像。虽然上面没有落印,也没有年款,但一看那画风和笔意就是沈径所作无疑。</p>
画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栩栩如生一般,连衣裳的褶皱都绘制得很精细,足可见绘者的用心用情。</p>
沈径对纪澄的心意直是跃然纸上。</p>
至于李芮是如何得到这幅画的,却得从前几日说起。</p>
那日沈径搬到外院书房去之后,李芮气不过大家都不信她的话,就跑去翻了沈径的东西,心里想着肯定有蛛丝马迹留下,这幅画就是这样被她找到的。</p>
发现这幅画时,李芮真是恨不能杀了纪澄。不过这回她可学聪明了,不再不管不顾地自己去闹,而是将画送到沈彻跟前。她相信任何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如果由沈彻出面,那一切就会不一样。沈径是他的弟弟,他可能会护着,但是纪澄绝不可能有好果子吃。</p>
沈彻笑了笑道:“原来四弟已经画好了?”</p>
李芮愣了愣,不知沈彻何出此语。</p>
“咱们家里就四弟的画功最好,你二嫂病得厉害,我真怕哪天她就起不来了,这便托了四弟替她绘一幅画像,想不到这么快就完成了。”沈彻道。</p>
“不是。”李芮摇摇头,“不是的,他是对二嫂有男女之心,他连做梦都叫着二嫂的名字。”</p>
“是吗?不过是一声澄妹妹,你怎么就知道叫的是阿澄?还指不定是什么成呢。”沈彻笑道,“不过也是,你生得这样肥痴,四弟看不上你,心里有别人也是正常的。你心里不忿,就诬蔑他人品不端,这是你夫妻俩的事情,外人也无可置喙。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阿澄头上。”</p>
李芮完全没料到会从沈彻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居然还骂她“肥痴”。</p>
沈彻冷冷地站起身道:“亏得阿澄没事,若是她有半点儿差池,我就叫你们整个忠武侯府陪葬。”</p>
“你……”李芮气得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沈彻不理李芮,径直下了凉亭。</p>
等沈彻走远了,李芮才从刚才他的威压里回过神来暴跳如雷:“什么蠢货?我看他才是个蠢货。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就他还当个宝。居然还敢威胁我,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要是他大哥说这话还差不多。”</p>
彩霞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低着头劝了李芮回铁帽胡同。</p>
到晚上三老爷沈英和沈径刚回到府里,就被喊去了老太太的芮英堂,同时被请去的还有纪兰以及李芮。</p>
二房的长辈黄夫人以及沈御、沈徵夫妇也被请到了芮英堂。</p>
而大房的齐国公和安和公主也都在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