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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则灵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么没有出息的人?</p>

明明该恨他到极点的,可是看他失落,看他难过,还是忍不住心跟着绞痛。</p>

没有想过会这样碰到他,她以为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却原来并不是。</p>

她存了些钱,考虑再三后,决定在这座城市买房子。并不是想好要和白杨在一起了,而是没有勇气再回去面对盛业琛。</p>

哪怕只是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她都会不自觉的遐想。即便知道他不爱她,他可怜她,她还是爱他。她为自己而感到羞耻。</p>

重新回到包间里,耳朵里已经完全听不见旁人的说话笑闹,一遍一遍的在回响着盛业琛的那句话:“如果我想和你结婚呢?”</p>

她很笨,不会去想背后的意义,哪怕他是在说梦话她也想要答应,哪怕一切都不是真的她都想要答应。</p>

她不想怀疑自己,可她还是怀疑了他。当他说出送她去维也纳的时候,所有的美梦都破碎了。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她像个**一样,还固执的想要相信一切都是真的。</p>

她抬起头看着姗姗迟进的盛业琛。他窝在沙发里,模样有些疲惫,眉头微微的皱着,和在她面前永远都理直气壮的样子很不一样。她真是个记性不好的人,过去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做的那些伤害她的事,都远远比不过他三番两次来找她来得震撼。</p>

她说不再想他了,也答应和白杨在一起了,可她却还留着他送来的桃子,被林晓风都摔烂了,她还捡起来都冰在冰箱里。</p>

真是个疯子。</p>

她自嘲的苦笑着,饮尽了面前的半杯红酒。甘醇的酒液口感温润,缓缓的滑过喉咙,许久才开始有后劲。</p>

眼前有些迷蒙,她才敢大胆的去看盛业琛。他也在看着她。</p>

仿佛一眼万年,旁人都看不见,所有的喧嚣都不能覆盖她内心的平静。她静静的看着他,努力的记着他的模样,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她的**,她真的要学着戒毒了。</p>

白杨要开车,一点酒都没有沾,低着头体贴的靠近陆则灵,“你还好吗?”</p>

陆则灵眼中积攒了一些水汽,可她还是努力的笑着:“我没事。”</p>

“我送你回去吧。”</p>

十点不到,白杨寻了借口带着陆则灵先走了。</p>

他安静的开着车,陆则灵按下了车窗,夜风吹在脸上,她觉得皮肤干干的,绷得很紧,人也清醒了很多。</p>

她的手支撑着脑袋,从后视镜中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宽阔的马路像一条河,河中有飘摇的灯火和一闪而过的船只,而她,则顺着水流走着,永远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停靠。</p>

一路都开的不顺,路口红灯,白杨又把车停了下来。</p>

他也按下了车窗,外面夜生活刚开始,嘈杂的音乐声一阵一阵的袭来,他突然撇过头对她说:“盛业琛有女朋友了,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李政说的,说是对方姓叶。”</p>

陆则灵觉得心口紧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知道啊,上次我还和你说过。”</p>

白杨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提醒你是很残忍的,可是我不忍心你越陷越深。”</p>

陆则灵也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我们这样的关系真奇怪,像什么呢?”</p>

“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就好。”</p>

陆则灵沉默,什么是伤害?因为在乎才会有伤害。而他们,不过是抱在一起取暖罢了。</p>

都是怕冷的人,却偏偏喜欢冬天的风景。这也算是缘分吧?</p>

****</p>

盛业琛原本还想在这座城市再待久一些,谁知奶奶突然病重,他不得不回去。</p>

其实大家都知道老人家大限将至,却还是在做着徒劳的挣扎。叶清的父亲得知情况,请来了几个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来会诊,最后还是回天乏术。连盛业琛忙碌的父母都回了国,陪伴奶奶最后一程。</p>

奶奶到最后已经认不清人了,偶尔清醒的时候能识得家人,说的最多的话便是:“业琛,我的好孩子,我最大的遗憾是没能看到你结婚。”</p>

盛业琛的一贯强势而坚强的父亲也忍不住落了眼泪。</p>

好不容易一家人回了趟老宅吃饭,父亲把叶清和她的父母都接到了一起。盛业琛以为是感谢叶父的帮忙,也觉应该。只是看见叶清还是有些尴尬。从正式和叶清把话说清楚到现在,两人已经有近一个月不曾见过面。一行人在饭桌上说着客套的话,叶清和盛业琛则是应付都懒散。</p>

叶清看上去气色也不太好,白皙得没有什么血色,眸光也有些黯淡。看着盛业琛的时候带着几分幽怨。</p>

盛业琛的父亲对叶清的父亲十分感激,对他们的关系也多有耳闻。他端起酒杯敬向叶父:“两个孩子的事,就和我们说的一样,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定下来了。”</p>

盛业琛眉头皱了皱,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母亲。母亲低头吃着菜,全程沉默。这让盛业琛有些意外。</p>

“定什么事?”他对父亲没有太多耐心,从小也不是太亲。</p>

盛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话里带着几分威胁:“婚事。你奶奶希望能看到你结婚。我们寻思让你和叶清先订婚,你们也有好多年了。”</p>

盛业琛有些好笑的哼了两声:“你到现在还是改不了乱做决定的习惯!感谢也不是这样的!”他将筷子一摔,起身上了楼,临走冷冷的说:“你们想怎么玩是你们的事,别扯上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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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休息。不一会儿就有了睡意,近来都耗在医院,再加上忧心奶奶,精神早已不堪负荷。</p>

叶清进来的时候盛业琛已经快要睡着,他门没有关好,叶清几乎是一推门就开了。</p>

她脚步很轻,但还是吵醒了睡得并不踏实的盛业琛。</p>

“为什么?”盛业琛撑着身子问她。</p>

叶清在原地踱了两步,最后回过身笑着问他:“什么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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